到亭中主子奴才一大群后,原本洶洶的氣勢頓時退去只剩下滿目迷茫。在聽到安流的問話後,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離去好,還是該解釋些什麼。
看到安成然不語,安流又跟進道:“莫不是瑤妃她……跟您提起在這棲鳳亭中有茶會,所以您特別賞光?”口氣已成質問,逼得安成然臉色凝重起來。
安流大快,心想:若論遷怒,誰人不會?
於是似是嘲諷地笑道:“本以為王兄你日理萬機,一定不能前來,故沒有相邀,誰知王兄還是抽空前來,這到是顯得幸然考慮不周了!”
看著安成然和安流之間大有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勢,急得不明所以的朝露趕忙幫安流解圍:“皇上,這到茶會之人均是朝露相邀,沒有請您實在是怕皇上您國事繁忙抽不開身,和幸然表哥並無關係,請皇上不要責備他!”
先是尷尬的靜,然後就是突然之間傳來的安成然的笑聲,這笑聲讓人措手不及,不知要如何應對。
安成然突然道:“公主這是什麼話,朕也不過是聽聞公主你舉辦了茶會,所以來湊個熱鬧罷了。”說著,對朝露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朝露公主難道不想請朕品嚐一下今年剛採摘的墨綢嗎?”
氣氛,隨著朝露將茶奉上並且開始講述茶的相關事宜,而變得輕鬆起來。
次日早晨一起來,安流就吩咐曉辰到東陽殿去請瑤妃來他的秋水閣。之所以沒有親自去東陽殿一趟,真的不是他懶,而是想盡快解決掉這件事情,免得他自己一來二去又迷了路,搞得更復雜。
“幸王找靜瑤可是有事相商?”
一縷似有若無的聲音飄入了安流耳中,讓沒有準備的安流踉蹌了一下。尋聲而去,看那發話之人哪裡還有往日的光彩照人?一個朝夕,就憔悴了許多。臉上是笑也掩蓋不去的倦意,讓人不知是該嘆還是該憐。
穩住搖移不定的心,安流硬下心來,開口道:“幸然以為瑤妃知道自己是因何被請來的。”
果不其然,張靜瑤臉上僅有的笑意也禁不住散去,隨之而來的便是瀰漫的滿滿的失意。
“幸王可以有話直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幸然一聽,心中光火:怎麼拐彎抹角的倒成了他了!心中原有的一點憐憫和顧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麼幸然就直接問了,為什麼只要讓瑤妃你知曉我和鏡妃見面,皇上就會忽至?”
回應安流的是沉默。
“難道瑤妃你要說這些都是巧合嗎?那麼在我失憶之前呢?也都是巧合嗎?”
逼問,終於使得張靜瑤不得不正視問題。
“沒錯,是我,都是我向皇上告的密!”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為什麼?哈哈……”不知為什麼,張靜瑤的笑聲,讓安流感到幾分蒼涼。
“這太明顯了不是嗎?後位空置,皇上最迷戀的又是鏡筱月,為了打壓他我才這麼做!沒有了皇上的寵愛,我便要爭取權勢來補償!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張靜瑤口裡說著這樣凌厲的話語,在她的臉上,安流卻絲毫找不到與之相對應的神情。
思慮良久,安流開口:“靜瑤,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都不笨,你這樣的藉口,騙得了誰呢?”
聽到安流直喚她的名字,又聽了他的話,張靜瑤的眼中霎時閃現出了點點淚光。
安流又道:“臉色這麼憔悴,該不會是他責備了你之後便拂袖離去,而你卻一夜難眠吧?”
此刻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了。
“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是一個爭權奪利之人,恐怕你也不會因為他對你的不悅神色,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了吧?”
幽咽的抽泣聲緩緩入耳,安流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