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心事。“還是因為這劍傷讓你無法繼續趕路,所以你覺得生氣呢?”
堤曼還是不答,再度飲盡杯中物。
蘭玥陪笑著,旁敲側擊地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受的傷呢?是因為打仗嗎?還是……”
經她一問,堤曼下意識地撫著傷口,心底湧起一陣苦澀,腦中揮之不去的淨是張顛倒眾生的絕麗容顏。為了忘記她,他日夜趕路,希望早日返回王庭,重拾以往的生活。沒想到半路傷勢惡化,加上疲累躁進,他竟於半途昏迷不醒,跟隨其旁的右骨都侯驚駭之餘,不得不下令全體在代郡塞下紮營,等待堤曼傷口痊癒,再行趕路。
在王庭等待的蘭玥得到訊息,連夜快馬趕至代郡陪伴他,誰知他醒轉後,竟是未曾正眼瞧過她,多半時候總是一人喝著悶酒,默默不語,任憑蘭玥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搏得堤曼歡心,這使得蘭玥懊惱極了。她四下詢問,兵士們多是搖頭連稱不知,她亟欲知道在攻打漢朝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本來只要左賢王在,她根本無須多費心思,偏偏他留在甘泉等著迎接漢朝公主。
初聞堤曼將娶公主一事,她驚愕得六神無主,生恐公主搶走堤曼對她的專愛;後來等她抵達代郡,聽得兵土說起堤曼對漢公主畫像如何地不屑一顧,如何棄之於地的情景,一顆懸宕的心這才安了下來。兵士們或許為了討她歡心而誇大其詞,然而由堤曼本人不留在甘泉等待而逕自追回漠北的情況看來,對這漢公主的到來,她大可放心了。
胡人與漢人審美觀點不同,公主在漢人眼裡或許貌美如花,但看在風俗民情與漢人迥異的胡人眼裡,公主的美貌可能就顯得平凡無奇。蘭玥越想越放心,有時甚至為漢朝公主將來必定遭受的冷落而感同情起來。
望著堤曼俊美的側臉,挺拔的身材,以及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在在都使得她為之傾倒迷醉,她用柔軟的語調,纖手在他胸前繞著:“單于,今晚……讓我陪你好嗎?”
堤曼模模糊糊地應了聲,似答非答。
蘭玥雙頰緋紅,她多麼渴望成為堤曼的女人啊!為了引起堤曼的注童,她費盡心思,騎馬、射箭除了是胡女中的佼佼者外,更是遠勝其他男兒。而她不是天生能手,為了突出,她日夜苦練,射穿了幾萬支箭靶,馴服了上百匹野馬,幾次還差點送了命,這才使得堤曼對她刮目相看。
為了強悍中不失柔情,她也勤練舞蹈,一支急轉如風的胡旋舞硬是技壓群姬,再次搏得了堤曼讚賞的眼光。然而欣賞歸欣賞,堤曼卻是一次也沒有碰過她,值得慶幸的是,除了她,還沒有任何胡姬能靠近堤曼身畔,因此她雖偶有遺憾,比起旁人卻又勝出許多。
但此次漢朝下嫁公主,堤曼再怎麼不喜歡,也得為了顧全雙方和氣,與公主做起正式的夫妻,這麼一來,豈不是枉費她多年的心血嗎?打小她便盼望能成為堤曼的第一個女人,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他,如今雖迫於情勢,讓公主先封了閼氏,但無論如何,她也要想盡辦法在公主抵達前,讓堤曼先寵幸於她。
夜漸深沉,盡興的將士們分別起身告退,帳中僅剩意識模糊的堤曼與蘭玥二人。
望著堤曼微醺的輪廓,蘭玥心跳怦然,大膽地俯身向前,渴求地吻上他性感的唇邊,堤曼咕噥一聲,反射性地回應,並伸手攬住她,蘭玥情緒亢奮,動作更加大膽起來。
就在兩人體溫陡升之際,帳外士兵突來報:
“啟稟單于,左賢王求見。”
蘭玥一把熱情突遭阻擋,心生不悅地代他回了句“單于巳醉,請左賢王明日再來。”
土兵正欲回報,在帳外聽得清楚的句黎湖已搶先回答:“單于,你此時若不見我,恐怕你明早定會怪責我。”
這幾句話竄進堤曼耳中,他意興闌珊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