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還不得要領。
若是能耍橫,她非要休一日。
偏偏不能,只能癟眉耷眼重新做回椅子上,拿起筆繼續謄寫。
瞧著她這副敢怒不敢言,生憋著一口氣,像只炸毛又打不贏的小貓兒,顧逸之嘴角微微上揚,放下書,走到她伸手,伸手握住她的手,帶著筆在賬目上圈出幾筆。
看著那幾筆被圈出來的賬,如有一股清泉從頭頂灌入,將糊成一團的陰霾全數衝散,原本雜亂的一切都清醒了起來。
夏箏激動的站起身歡道:“妾明白了!看似雜亂,卻是以十二支為底,尋到這十二筆帳便就能辨別真偽,通曉盈負!”
“還不算太笨。”顧逸之鬆開手,看著她謄抄的賬本嫌道:“只是這字越發不上心了,千字文再寫十遍。”
一聽還要練字,夏箏高興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下去。
“今日不討價還價了?”
“討了世子也不會讓步的,妾不自找沒趣。”在學習這件事上,顧逸之是嚴苛得近乎無情,即便她再求饒撒嬌都是無用。
“不嘗試又如何能知曉呢?”
這是……有戲?
夏箏把握機會的立即轉身,順著顧逸之的下頜往上,對上那含笑的眼眸,十分熟練的就雙手搭了上去,身子貼著他踮起腳尖。
正要柔唇覆上,先賣個巧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還未入夜,房門並沒有關閉,不等夏箏側身,梁嬤嬤已經帶著牛嬤嬤走進來了。
雖隔著屏風,可房中秘事被撞了個正著,縱使夏箏如今已經不是當初未經人事的姑娘家了,也還是羞紅著臉忙脫身出去,站在一側。
顧逸之眼底藏笑,語氣卻是依舊沉冷的朝外問:“何事?”
雖隔著屏風,可也有縫隙。
牛嬤嬤也算是過來人,只看衣衫從縫隙翻飛而過就大致知曉裡面是個什麼場景,驚得瞪大了眼,聽到顧逸之的聲音才回過神低頭道:“今…今日十五,世子妃派奴婢來問世子在何處用晚膳?”
十五。
夏箏倒是忘了日子了。
初一十五是顧逸之去陶語蓉那的日子,即便兩個人如今隔閡不淺,但初一十五顧逸之還是都會去芳華院。
“芳華院吧。”
“是,老奴告退。”告禮抬起的時候,牛嬤嬤又看了眼屏風縫隙後才離開。
人走出了門,夏箏才怨看向顧逸之,“世子故意的!”
以顧逸之的耳力,早該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刻意引她以為有希望。
“自有論斷,誘惑不移,亦是要領之一。”顧逸之將筆塞回夏箏懷裡,壞笑著轉身帶上那碗溫得剛好的冰糖雪梨往外道:“罰再加抄五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