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阿標帶我去醫院吧。
他們都有些詫異。我跟大家關係都不錯,怎麼獨獨挑了阿標呢,那可是個同啊。有人打趣,說阿勁你就不怕阿標占你的便宜?我笑著說,就怕他不佔呢。說著話,我就開始往下倒。沒辦法,腿軟的都站不住。
阿標很興奮,打電話把他男人叫來了,一起送我去醫院。兩個男人駕著,我總算還沒有成為一灘爛泥。
也不過就是感冒發燒打點滴。阿標的男人,叫陳哥的,把一切弄妥之後就先走了,說是去搞點吃的東西,讓阿標陪我吊水。
我靜靜地靠著椅背,腦子裡暈暈乎乎,但是還得沒話找話跟阿標聊天。他已經很幫忙了,總不能把他晾在一邊不搭理吧。最好的話題,當然是表揚他的男人啦。
阿標果然很高興,壓低聲音說他男人這樣好那樣好。我嗯嗯啊啊地應和著,撿他喜歡的話說,把他哄得挺高興。
這幾天,都是阿標跟他男人照顧我。燒總算退了下去,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吊完最後一瓶水,阿標送我回家。他幫我脫了衣服,讓我躺在床上,又張羅著燒水給我喝,又削水果——同事們送的水果,過年恐怕都吃不完呢。阿標坐在我床上,笑嘻嘻地問我過年有什麼打算。我搖搖頭,說準備睡上半個月,哪兒都不去。
當然還是要跟老孃和楊伯伯拜年的。以前過年,會常常跟他們一起鬧,不過今年就難說了。楊姐姐已經得罪了,最近最好少來往,免得尷尬。而遠帆,他們家庭成員那麼多,你到我家,我到你家,走來走去,這個年會忙不贏。當然我會要跟遠帆在一起,不過我們本來就在一起,過年,似乎也沒有多大區別。說不定還沒有平時好玩呢,起碼很多小飯館都不會開門,到時候說不定吃飯都是個問題。
正說得熱鬧,門鎖響了,門被關上,有人來了。
有我這房門鑰匙的,除了我,就是老孃和遠帆了。
阿標慌忙從床上跳到地上,有些緊張地說:“啊,是詹先生。您好,我是阿標,阿勁的同事。他生病了,我來看看他……”
我心裡一樂。阿標,要不被人捉過奸,要麼捉過別人的奸,不然,怎麼至於這麼緊張?
我伸出手,很軟弱地叫:“遠帆,你怎麼來了?”
遠帆哼哼了兩聲:“今天給你打了電話,幾個,你都沒接。你們店裡說你沒有上班……”
那傢伙不過來牽我的手。
我很執著地舉著手道:“我生病了,去吊水,忘了帶手機……遠帆,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阿標,美髮師,給你做過頭髮的,還記得嗎?他也是個同哦……阿標,這詹遠帆,我男朋友,你叫他詹哥就行了,別見外。”
我的手終於被遠帆握住了,可是他的語調還是很冷:“生病了,為什麼不打我電話?”
我噘著嘴:“我有想打的,不過我的同事們太熱情了,沒辦法。還有啊,阿標總是想把他男人帶來給我看,所以搶先包了送我去醫院的活啊……他那個花痴,只曉得顯擺自己的男朋友,卻忘了我是個瞎子,看不見。再說了,我都有家有口的人了,他男人又不是我的客人,我不能夠睡便摸他的,是不是?可算是丟媚眼給瞎子,白費勁啊……”
阿標乾笑了兩聲,趕緊起身告辭。
遠帆這才坐下來,摸摸我的頭,又靠過來聞了兩下,嫌棄地說:“你幾天沒洗澡了?臭死了!”
我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另一隻手伸過去打了他一下:“討厭,也沒有幾天啦……三天守靈,第四天發燒,第五天第六天……也不過一個星期哈,是有點臭。我還從來沒有這麼久沒洗澡的呢。不過燒得厲害,不敢一個人洗,怕……當然也不能喊別人幫忙哈……”
我很狗腿地討好他,兩隻手攀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