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妍抬眼回憶:“關於生靈御獸的命名規則,一般採用最先提出的學者歸納的說法,次之取其發現地盛行的稱呼,再者就是第一發現者的叫法。發現桫欏半身的年代很早,相關考證已經佚失了,你們懂的,‘狂龍之亂’和‘智網之殤’,我們弦月的資料損失不計其數,連統計都沒得統計。”
裘明保持棺材臉,內心突發一陣麻木,他是萬萬沒想到,隨便打聽一下讓他有些在意的樹種的訊息,都能灌一耳朵有關某條巨龍的豐功偉績,整得他連尋根究底的心情都沒了。
“而且,主星上奇奇怪怪的名字也不少啊,”研妍忽然紅了臉,“舉個你們都知道的例子,塔蘭森林特產的‘夢女郎’,叫的這名,卻是一朵嬌豔的肉紅色花卉,會引誘被其欺騙感官的人類獸類和它……”她語焉不詳,停頓一下,快速略過,“導致與之接觸過的生物產生類似妊娠的體徵,這不也很奇怪嗎?”
話罷,諸人,尤其是宣逍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看起來,他是由衷地想把這個品種斬草除根,奈何沒有門路。
裘明卻淡定依舊,反應平淡得彷彿他不是暉炅人:“有道理,謝謝解說。”
“不用謝。”研妍展顏一笑,迅速從尷尬裡恢復。
這段插曲由此落幕,眾人又在林中游蕩許久。
坦白說,對於長住塔蘭,成天和樹木打交道的這夥人而言,就算眼前的木種多麼千奇百怪,總還是看膩了的綠,逛新鮮地的興頭沒過幾時就消散了,只是乾巴巴地散步,不做別的,話題也有窮盡,百無聊賴的氛圍開始在隊伍裡傳播。
裘明默默打個哈欠,忽然感覺如芒在背,頭一扭,宣媽媽警示的眼神瞪得都要起火了。
裘明置之不理,張開嘴,哈出氣兒,完完整整、一絲不苟地把哈欠打完,眼角擠出點淚,拿手一抹,從容隨意。
研妍一瞥,似有所覺,看了下日頭,指向道旁比較空曠的一塊空地,提議說:“要不咱們到那裡騰個空野餐吧?”
眾人聽東道主的,三三兩兩合作一團走去,研妍一馬當先,兩手合起來拍響,這塊空地地面長得鬱鬱蔥蔥的草就如同聽了號令的大頭兵,齊刷刷撲到在戰壕上,趴得服服帖帖、整整齊齊,簡直像一隻碩大的刷子頭,或是一張光滑油亮的毛毯。
然後研妍什麼也沒幹,席地而坐,眾人看了,有樣學樣,圍成一圈擺列坐了。
這時,研妍變戲法般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個盒子,全是暗色木製,揮發清苦的檀香,她一個個翻開,有的盛放著固態方塊,有的放著恆溫的麵食,多是包子、餡餅一類。
眼見地面擺放的一堆盒子,單憑一人一時也打不開,早就起興的魂球乾脆從陶海頭頂落下來,反客為主,毫不客氣地捧起盒子,一個個開啟,猶嘰嘰叫著,給他莫名體會到遊戲裡開盲盒的期待感。
一圈人本來不方便插手,待著等研妍安排,只有宣逍打下手,看到這了,一致把目光轉向裘明。
裘明癱著臉,坐如鐘,毫無動容。
研妍渾不在意,還順手把一個盒子推給嚷嚷的魂球,略帶歉意地笑道:“我們這裡飲食文化不是很發達,大傢伙平時多用營養劑飽腹,也就逢年過節會花時間在這方面,所以品種稍微單調了些。另外,我往年都在各個島上竄的,今年事發突然,準備不充足,莫見怪。”
“沒那種事,辛苦了。”宣逍幫她把盒子收好。
眾人一致點頭,某隻球方才專心致志開盒,半點沒注意她的話,被裘明使勁呼了一巴掌才醒轉,瞪了眼御使,這才迷迷瞪瞪傾著身子。
為各人的善意,研妍回以笑靨,等瞄見裘明和魂球的互動,還遞了個白乎乎的包子給魂球。
“嘰。”
魂球使觸手抱著比他小了兩三圈的包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