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肩上:“主人,你只是不喜歡而已。”
說著,他和裘明轉視站起身互相推讓的錢大勇和船家,他們都鬧出那麼大動靜,這兩人居然置若罔聞,還在客氣。
“難以理解……”裘明放開魂球,洩了氣。
左右無事,他在較小的縫隙之間轉體,眺望晴空下的弦月近海,目光伸展,觸及更加遙遠的大榮光洋。
帽子落在他膝上,魂球的傳念直入心扉:“早該這樣了,跟哥看看風景。”
陶海可憐兮兮地擠到一邊,對焦魂球,望眼欲穿。
宣逍則無奈地掃視一時半會恐怕不能消停的錢叔,轉而在餘出的空隙裡弓腰翻找,魔術般騰出兩支長蒿,驚喜地遞給裘明。
裘明抬掌拒絕,以一種宣逍不可理喻的詫然眼神端詳他片刻,利落地指向陶海。
宣逍明白了,嘴角一抽,遞與陶海。
面對那支蒿,陶海猶猶豫豫的,不很情願。
作為一頭鯨魚,他天生會水,不過甩次尾巴的事兒,自投奔暉炅後又是據守斯敖尤,遍山陸路,委實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做此等脫褲子放屁的舉動。
見他躊躇再三,宣逍擺手,愛莫能助,把那蒿扔到一邊。
裘明注視少時,掛起冷笑,身經眾人驚訝的矚目,拿起長蒿,然後蹲下來,和善地掰直魂球變作的帽簷,把蒿柄按在帽簷上。
,!
魂球再度懵了。
眾人啞然。
場面寂靜得怪異,就連爭著推辭的錢大勇和船家都察覺蹊蹺,朝這顧盼。
布靈最早回神,痛心疾首道:“主人,居然使喚一頂帽子來划船……”
因著太激動,一時忘了養氣功夫,他的隱匿中斷,語言也為人聽及,惹得船家眨眨眼,側視這塊不曾注意到的短板。
宣逍捂著雙目,分明沒眼看的姿態。
“我樂……”
裘明話音未完,陶海就迅雷不及掩耳出手,拿走了帽簷貼住的長蒿,一下撂入水,立起身體,勤勤懇懇地划起來,速度之快,連手拿另一杆蒿的宣逍都未反應得來。
這下子,裘明也不必把話講完了,滿意勾唇,慰藉似地拍拍陶海的背,兀自坐下,有近身鯨魚操勞,船隻徐徐前行,他便自然能夠撐頰傾身,悠哉遠觀。
那一廂,宣逍默默盤了圈掌中的蒿,凝望著海水,突地覺得自己這蒿撐不下去了。
幸好接著有人攬去了這活。
“俺來,俺來,”匆匆結束和錢大勇的激情辭讓,船家急忙拿走宣逍握的燙手山芋,搶走陶海的用具,自己使雙槳入水,特意稀罕地瞻仰裘明三眼,捂頭道歉,“失敬,失敬,俺鄉下人,不曾見城裡面的花花道道,剛剛看傻眼了。”
他重新掃了裘明、裘明的帽子,以及對待帽子態度殷勤得古怪的陶海,抬高目光,不知腦海裡翻卷的何種浮想聯翩,手上使勁,帶動船隻滑行。
“那價錢就說定了。”錢大勇不動聲色,笑呵呵說。
船家愣一愣,早忘記收錢的爭議,但想著對自己總沒好處,故而訥訥點頭:“啊,啊,好!”
就此塵埃落定,船隻重回正途。
某一刻,終於盤清楚一切的魂球頂著帽子身,蠕動爬到裘明頭頂,鄙視說:“二貨真沒風度。”
布靈湊在邊上附議。
裘明只覺得這點毛毛雨的評價不痛不癢:“你們第一天認識我啊。”
傳念中響起了某隻球鄙夷的嘰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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