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了沒多遠,那馬車外的一個白衣人就挨著車道:“公子,她剛才看到您了。”
“嗯。”裡面傳出了冰一樣的聲音。
“那公子的意思是什麼?”白衣人又問。
頓了一下,裡面的聲音死一般的沉靜,“我讓她下次走路當心一點,你以為是什麼意思?”
“公子的意思是……挖了她的眼睛?”白衣人問。
裡面的男人沒有再說話,算是預設了。沒有了眼睛的人走路才要當心,他可斷斷不會沒有理由就囑咐別人的。
那白衣人垂首,給了屬下一個眼神,那人便身子一退,消失不見了。
那馬車繼續帶著森冷的寒意往前行駛。走了沒多遠,男子便感覺車外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飛了進來。
他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因為他本身就帶著這樣的味道。
是月光,月光的味道!
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男子問外面的白衣人道:“是什麼人在靠近?”
那白衣人一愣,目光立刻在周圍搜尋,他一眼便看到了街道另一邊的金蘊兒一行人。目光沉了一沉,白衣人低聲對著簾子道:“回公子,是金蘊兒。”
“金蘊兒?”裡面的聲音依然平靜無波。
“是啊。”那白衣人道,“是司徒雅正在查的一個女人,他曾對公子說過她可能就是月光之女。”
原來如此。
那車簾子裡又沒了聲音。
白衣人見主子不說話了,一時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於是湊上去問:“公子,您要不要看一眼?”畢竟金蘊兒是如今月光之女候選人中可能性最大的一個,公子若是能看一眼,也可能感覺更強烈。
馬車裡靜了一會兒,那男子冷漠的聲音又飛了出來:“看?她還沒有被確定身份,憑什麼讓本教主看?”
“……”白衣人一時無言,忙躬身道,“是,公子說的是。”
裡面的人又說:“讓司徒雅儘快確定她的身份,到時候本教主和她互看的機會還多著呢!”說罷,裡面就再沒了聲響。
那白衣人點頭領命,臨走時他回頭看了蘊兒一眼,那一張巧笑嫣然的臉登時讓他心驚,他隱約覺得,教主總有一天會為他今天沒有看的這一眼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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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
蘊兒和醫藤老人在冰前鎮打聽了一些明天成親禮的訊息,回到客棧時,天已經黑了。這悅來客棧的位置並不偏僻,但是人卻很少,除了蘊兒的鳳梟宮住在這裡,還有另外一個組織也在這裡。所以蘊兒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氣直入肺腑。
蘊兒邁入客棧,那掌櫃的就迎了出來道:“幾位來了,裡面請。”
這裡面的寒氣很重,蘊兒不由得緊了緊衣衫問:“除了我們還有誰住在這裡?”
“還有一位叫華公子的。”那掌櫃的道,“他們的人全住在西面,你們住在東面,不相關的。”
“真的沒相關?”蘊兒頓了一下問。
“沒有。”掌櫃道,“那華公子已經住了兩日,性格也是很好的,賞銀也給了不少,如今多住幾個人也不礙事。”
“如今冰前小鎮江湖人來了這麼多,其餘的客棧個個人滿為患,你們這裡怎麼這樣空曠?”蘊兒不解的問。
“不瞞姑娘說——”掌櫃無奈道,“也不知這個華公子是從何而來的,他們的身上像是冰窖一樣,冷的很。這冰前小鎮本來就已夠寒的了,他們還更勝一籌,自從他們住進來,我們這客棧便和冰洞一樣,來了幾個客人都說這裡寒氣刺骨,還有一種森然可怖之感,紛紛站了一下就走了,沒有人願意住。”
原來如此。
蘊兒也的確感覺這裡冷的很,但這裡人少,總能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