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買東西來填充,貴了怕花大錢,少了再買更沒意思。反正自己也學過那麼多年書法,就自己寫了喜歡的,辛棄疾的《賀新郎》。
“好字,好詞啊。”聽古高天說是他寫的,謝雲尚更是歎服,至於說是別人所作,如此佳作為何他從未聽過?定是他謙虛,託為別人所作。他只是反覆誦讀,“甚矣我衰矣!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東窗裡,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江左沈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雲飛風起。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狂,的確是狂,幾句話卻偏入了他心裡,暗暗咀嚼這“知我者,二三子。”
見謝雲尚喜歡,莫輕塵也高興,原來他喜歡這調調?那就好說,還存點文氣的人總不會滿身官氣,書生意氣其實是帶著些天真的,自己是這樣,希望別人也是這樣。“謝兄之前還沒有說完的話,現在該方便說了吧!”
本來還有些顧慮,眼下見了這詞,只覺得惺惺相惜,再說,多半也是個知道內情的。果然,謝雲尚剛說了本來左小姐該嫁南宮家主的,她就差不多明白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南宮拒絕了。莫輕塵覺得奇怪的是, “既然是南宮本人,那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是左相不同意?”說完一臉後悔,如果是南宮的話,左相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聽說是因為南宮家主要左小姐做二夫人。”
二夫人?莫輕塵好奇,“那誰是大夫人?”南宮又沒妻子,左相會同意才怪。擺明了不給他面子。
“聽說是國丈的孫女,和南宮家主青梅竹馬,很早就低調地成了親。”
“國丈姓什麼?”莫輕塵心裡還有些懷疑。
“姓楚,說起來,南宮昊天正是國丈的外孫。也算是天作之和。”
莫輕塵嗤之以鼻,敢情是近親通婚?不過奇怪了,為什麼南宮從來沒跟她提過這位南宮夫人的事情?而且,若是已經有了南宮大夫人,為什麼他會把這主母手鐲交給她?她最關心的是,那個南宮夫人楚小姐和南宮成親,是在他認識她之前,還是之後?如果是之間,就完全不可原諒了。雖然她承認,即使是在認識她之後結婚的,她心裡也不怎麼待見。可是如果是之前,那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她自己對南宮未必是全心全意,甚至可以說沒什麼特別濃厚的感情,在她拿下手鐲之後。但是,好歹南宮對她的,她都看在眼裡,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她心裡接受不了,如果南宮本來就有了家室。那他把她當成了什麼?一時興起?“他們成親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似乎有些年份了。”
“那為什麼世人都不知道南宮家主已有家室?”
“這我就不知道了。”
莫輕塵黯然,雖然知道,他不知道也是情理中事。但是還是不死心,“謝兄所說的聽說,卻不知是從何處聽說?”
謝公子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心裡還是高興的。不管怎麼樣,對於一個才子,加上對他本人風度的莫名好感,他還是很高興有機會回答莫輕塵的問題的。“有些是我從朋友那裡聽來的,聽他說,似乎是李掌櫃那裡傳出來的。”
那就難怪了,“說起來,我跟左相還有點淵源,這事,無論如何想知道個清楚。但是又有點不方便,卻不知,謝兄可否出面代在下打探幾分?以謝兄的廣闊交遊,想必能知道個始末。”也是說說看,如果不答應也就算了。
哪知道謝雲尚雖然不是一口答應,卻也不遠了。“不能保證完全知道,總不至於像今天這般一問三不知。我回去試試吧!”
“如此,有勞謝兄了。謝兄這份面子,在下銘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