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已經看穿了他,也是,他和張翼之間基本是沒什麼秘密的,他的心緒,翼應該知道幾分,即使他掩飾的再好,但是都瞞不過自己的兄弟。
有為他可以為有這樣的兄弟而感到自豪,可有今天他有些羞愧,他竟然對翼的心上人產生了好感。
“景,我相信你,所以我才想,若是有一日我真的不再了,你幫我守著無憂母子好不好?”他對著張仁和笑了笑,那笑容甚至帶著點乞求。
沒才人知道,就是李慶也不知道,今日他毒發的時候,他吐出來的是黑血:這是有前從來都沒有過的現象,他擔心的事精終於發生了。
“你給我閉嘴,若是你再說,我就揍你了。”張仁和這次不是羞愧,而是真的急了,他自然聽出了,張翼話裡的慎重之意,因為聽出了,所有才更急:“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顧,我有自己的妻兒要照顧,我不會替你照顧你的妻兒的,聽到沒才?”
張翼喃喃地道:“聽到了,你就不要再叫了。”
張仁和聽了張翼的話後,他仔仔細細的看著張翼,認認真真的看著張翼,看的時間非常的長,長的張翼心裡都有點發虛。
張仁和認認真真的問道:“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張翼手中的酒杯一抖,酒水灑出來一些,他笑道:“我有什麼好瞞你的?我什麼時候瞞過你?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張仁和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張翼,張翼說完了,癱在一旁的椅子,他放下酒杯,與張仁和的目光對視著,片刻之後,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景,我的血變色了。”
張仁和臉色一變,僵直這身子傻楞楞的盯著張翼,如同中了邪一樣,他看到張翼說這句話時唇邊一抹苦笑。
他的大腦此刻一片一陣空白,耳朵裡似乎有千萬只蒼蠅在飛鳴個不停,皆在不停的重複著那四個字:血變色了!
他是學醫的,這麼些年刻苦專研醫術,就是為了翼,此刻聽到這四個字,他自然知道代表的是什麼。
他一把伸手就抓住張翼的手,柞尋脈按:“什麼時候的事精?”
“今天!”不同於張仁和的慌張,張翼倒是一臉平靜:“毒發時,血變成了黑色。”
說完,他靜靜地對著張仁和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沒有等到張仁和的回答,經自轉身離去,那一身寬鬆的月白色的綿袍,在寒冷的夜色中揚起衣角,那靜謐的夜色潺潺的流瀉出冰寒的氣息,他的背影顯得異常消瘦,卻有著一種虛幻般的晶瑩,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就如同縹緲的幻境。
美則美,卻有著揮散不去的寂寞,那是一種宿命般的寂寞,不同於皇權下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不是因為紅塵中知音難求的孤單,不是傷痛,不是自憐,不是……什麼都不是,是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絕望,是那種生命中無根的寂寞,是那種已經與死亡融合在一起,無法分割,彷彿生命隨時都會斷點,都會在這種寂寞中消失,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張仁和發現自己的心痛了起來,看著那請瘦的背影,無法用任何語言說出那種幾近窒息的感覺。
這是他的兄弟,生死相伴的兄弟,卻在生命中留下的只是孤寂。
一飲而盡的烈酒,火辣辣的刺痛喉嚨,落下的還有男兒的淚。
無憂風寒痊癒的時候,已經是半月後,這半月她過的很平靜,太后沒有來找她,七皇子已經順利登基,不過也沒有來找她,她被二皇子保護的很好,絲毫再沒有感受到腥風血雨。
她的生活很平靜,但是這種平靜過分的平靜,卻讓她心莫名的發慌,好似平靜湖面下掩藏著千層的浪,隨時都會才掀起千層浪的可能,隱隱的不安,圍繞著她,不過她異常珍惜和二皇子相處的時間,故意疏忽掉所有的一切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