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還好嗎?”
蒼焱從衣領中鑽出來,瞧著仰躺在奔雷懷中眼神有些渙散的鳳未初,忍不住擔憂的輕聲詢問著。
這是它這些天詢問的第十三遍。
滄月城保住了。
在某個丫頭重傷從而導致有人發瘋的手段下,三隻怪物沒有一個從那些恐怖的劍影中逃離,直至被削成殘渣,連魂識都隨著蓮花一同凋落成碎片。
而此刻。
是鳳未初生死未卜十個時辰後醒來的五天之後。
這五天。
她沒有留在滄月城,也沒有回到鬼愁澗,撐著還沒好全的身子,乘著奔雷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兩地折中位置亂晃著。
療傷的藥就跟不要錢的糖豆一樣吃著,可就是一句話都沒有開口說過。
像個與家人走丟的孩子,沉默,內斂,又委屈……
而那抹若有似無的蓮花香一直跟著,在奔雷不遠的地方,踩著凋殘的蓮花,步步生蓮。
不停歇的追尋,卻又沒有詢問過半句。
“嗯……”
一聲輕嘆,細如蚊聲。
卻在蒼焱耳中如同驚雷一般。
五天,七十個時辰,可算是開口說話了。
蒼焱忍不住飄到鳳未初眼前打轉,瀰漫著火星子,急切而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
“傷還沒好就亂跑,丫頭,你……真的沒事嗎?本座,其實可以分點天賦給你加快療傷的……”
“哎哎……丫頭別以為你傷著,本座就會讓著你啊……”
可惜,蒼焱還沒來得及嘚吧完,就被明顯瘦了一圈的手給提溜起來,在眼前晃了晃,充滿邪氣的熟悉笑容讓它連火星子都忍不住黯淡了些。
“焱焱,記得你曾說鳳未初就是我,是吧……”
別笑了,這笑容好可怕。
蒼焱瑟縮了一下,看著鳳未初蒼白嘴角那危險縈繞的邪氣,它怎麼有種吃棗藥丸的感覺,甚至有種想逃的念頭。
“是,是說過……”蒼焱回答的聲音在放低,還夾雜著咽口水的細微動靜。
鳳未初聞言,點了點頭。
抬起墊在後腦的另一隻手,有些惡劣且戲耍的戳了戳手中的火球,慢條斯理的輕聲說著:
“說說吧,焱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我與金蕪仙君同歸於盡跳下天誅臺後,怎麼又成了這滄月城紈絝的三小姐?嗯?”
金蕪仙君?天誅臺?
聽著這些有些久遠的稱呼,蒼焱裝傻的反問道:“本座聽不懂,什麼仙君?丫頭你做夢了……”
“是啊,好長的一場夢。”
鳳未初沒有戳穿它有些拙劣的偽裝,笑的越發豔麗灼目,緩慢的低聲說著:
“天誅臺可以撕裂一切的神魂,不管是天族還是魔族。”
“所以荒蕪之中漫長且孤寂的放逐歲月以及出現在鳳未初身上這心脈血做陣眼的囚魂陣,還有突兀出現在這片大陸上有關魔族的線索以及突然出現的魔物……”
“焱焱,這麼多的巧合,難道真的是巧合嗎?上古神凰,蒼焱。”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淡。
可是越說卻讓蒼焱越心驚,越讓它沒辦法繼續裝傻糊弄下去,只好一邊裝聾作啞,一邊掙扎著想要逃出魔爪。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這丫頭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囚魂陣雖然破了封印,可是肩膀上的鳳凰翎紋路明明還在,這可是心脈血做陣眼……
等等。
心脈血!!!
蒼炎忍不住抖了抖,怎麼將這茬給忘了,這丫頭這次受傷傷的正好是心口,流淌出來的可不就是心脈血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