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主子,滄月城以西,一夜之間三座城遭屠,城中無一人生還,均死無全屍,連……”
“……連孩童都沒有放過……”
才從久違夢魘中掙脫醒來的鳳未初,剛起身就聽到了玉管在帳篷外的稟報聲。
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中夾雜著難以壓抑的悲憤的顫抖。
“進來!”
鳳未初披上外衫,抬手匆匆整理了一下長髮,將青絲用髮帶束在腦後,看了看窗邊剛剛泛起魚肚白的天色,冷聲吩咐道。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
厚重的帳篷門簾被掀開,一襲黑衣夜探服還來不及換下的玉管與通紅著雙眼的歲羽一併走了進來。
玉管鐵青著臉,掀袍跪在了鳳未初面前,他的手掌緊握,骨節被捏的嘎吱作響,微微泛白。
玉管偏過頭去,總是掛在臉上那邪惡浪蕩的笑容被憤怒與悲切所替代,抿了抿雙唇,艱難的繼續開口道:
“就在昨夜,同時三城燃起了求救的訊號,等我們帶人趕到時,就看到……”
鳳未初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眼尾一掃,示意玉管繼續說。
“三座城都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屍橫遍野,幾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骸,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被一種極為蠻橫的力道撕扯開,我們留下守城的鳳家護衛,似乎在對方手中只撐不到一招的時間。”
“城中百姓,尤其是婦孺孩童,死狀最為慘烈……”
“砰——”
是茶杯碎裂的清脆聲響,並且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在帳篷中飄散開來。
玉管和歲羽猛然抬頭,瞧見鳳未初難看冷戾的模樣,以及緊握的指尖緩緩暈開的暗紅,茶水混合著,滴落在地上。
一滴,兩滴,三滴……
“三座城,無一人生還?呵……”鳳未初盯著他們兩人,不敢置信的反問了一句,不過很快就掩在一聲冷笑的輕嘆中,彷彿抽乾氣力的跌坐在榻上。
她的眼尾被眸中赤色所染,猛然站起身來,聲音帶著來自深淵的陰戾低吼:“可有查出什麼端倪?滄月城呢?”
“稟主子,滄月暫未受襲,不過據我們的人檢視稟報,對方似乎在城中尋找過什麼,城中房屋多有翻看的痕跡,或許,與之前那些人的目的是一樣的……”
“嘣——”
氣勢猛然在帳篷中猶如怒濤拍岸般狂飆而起,榻邊的矮几,更是跟緊茶杯的後塵,崩裂開來。
“還有呢?”
鳳未初緩慢開口,森寒的聲音中透露著近乎瘋狂的殺戮之意。
歲羽通紅雙眸強忍著心底的苦澀,搖了搖頭,低聲稟報著:“沒有任何離開的足跡,懷疑是擁有飛行坐騎。主子,是否要多安排點人保護滄月城……”
“不必了!”鳳未初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輕闔上滿是殺戮與憤懣的俏眸,用極致的理智將心頭的瘋狂給暫時壓了下去。
再睜開,眸色冰冷而陰戾。
越是憤怒,她笑的越是明豔,勾起的唇角每一寸都讓人心驚膽戰,強勢的威壓令跪在她眼前的兩人,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留在這帶隊保護好祖父等人,鬼愁澗的陣法再多佈置一些。至於滄月城,我親自去守!”
森然的聲音響起,笑意不達眼底。
鳳未初伸手將歸墟的面具罩在了臉上,長髮高高束起,輕掀眼皮低沉道:“不論如何,滄月不可有失,其他幾城的仇也絕對要報,縱然代價再大……”
“是,主子!”
歲羽和玉管拱手領命。
他們深知自己與主子之間實力的差距,同時也明白主子這般安排,是為了在與對方相搏之時,自己能無後顧之憂的齊全之法。
可是,這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