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鬆開握著馬鞍的那隻手,強硬獨佔的將懷中人腰肢圈住,雙腳用力蹬在馬腹。
馬蹄聲噠噠的加速中,偶爾飄散開一兩聲貪玩的笑鬧,盪滌在這惱人的風中。
“帝長老何時學會使壞欺負人了?”
“帝長老學不會,蓮蕪天生就會,三小姐不是早就知曉了麼……”
“要我說牙尖嘴利這個詞,也可以還給你,很合適。”
“此等誇讚,蓮蕪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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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的夜色裡。
兩匹千里馬在樹下搶著那一片最嫩的草葉,簌簌攢動的火苗在吞噬著木柴,發出囂張的噼啪聲,在這空曠的亂墳山頭顯得格外滲人。
帝墨幽收到了許大夫的飛鴿傳信。
展開之後,抬眼看了看沒有一絲光亮的幽深墓室,收回眼神,這才端詳起信函上的內容。
許大夫在信上說:
洛傾去過妙手堂兩次,一次是命人扛著麻布口袋去的,當夜後院便聽到有人大喊走水,幾人消失在後院。
第二次是讓人揹著一個男子來的,男人渾身酒氣,被遮住了臉,看不清面容,在妙手堂住了兩天一夜,住的第二天後半夜,再次趁著夜色離開了。
並且這次離開之後去的方向依舊還是荒蠻九幽城所在的方向,而且洛少主似乎與那人達成共識,並非你追我逐,而是相伴離開。
在信函的最後。
許大夫寫道,已經安排了沿路的妙手堂暗中盯著,適當時候給予幫助,請東家放心,另外照顧好未來老闆娘,妙手堂需要一個女主人很久了。
帝墨幽淺淡清冷看著信,待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冷然的唇角逐漸勾起一抹弧度,一瞬而逝,然後眸光冷淡的將最後一段信函撕下。
要毀去的時候,手中動作下意識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
緊接著,只見一縷金光將紙條包裹住,鑽進了他掛在掌心的手串中,消失的毫無痕跡。
然後將剩下的信函隨意的疊了疊,收進衣袖,側過身看著黑氣越發濃郁的墓室洞口,不由得緊了緊眉,往前走了兩步。
“蓮蕪公子難道這點信任都沒有?”被濃重的黑暗籠罩的墓室中,緩緩走出一抹素白身影,掛著輕佻的淺笑揚聲問道。
“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此等陰氣濃郁之地倒也不必待久,對身體無益。還有,許大夫傳信來了……”
“是麼?我看看。”
鳳未初腳下輕點,蜻蜓點水般落到帝墨幽身邊,攤開了掌心接過他遞來的信件。
就在她看信的時候,帝墨幽也發現了她手背上的紋路發生了些許變化,多了一圈形如半邊蓮花的紋路。
“三小姐似乎做出了選擇……”
“蓮蕪這話,怎麼聽著有點酸?吃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