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動作細看和現代舞蹈差距很大,但是陳玉做起來,行雲流水一般,動作優美而連貫,身上的鈴鐺清脆的聲響中,六件禮器已經全部擺在了六方玉臺之上。
隨即陳玉站在了祭臺中間,抬高左手,袖子滑落下來,然後陳玉右手拿著一把金色的匕首在左手臂上一劃。血順著胳膊滑落下來,最後越來越快,滴到祭臺上。
陳玉的眼睛緩緩閉了起來。
彷彿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陳玉還沒感覺到頭暈,已經站在了一片黑暗裡。這黑暗和平常還有些不同,連周圍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那種沒有一絲光的全然的黑暗。
他有些驚慌失措,就算膽子太大,就算封寒在旁邊,忽然之間陷入黑暗也讓人覺得緊張絕望。
然後,一個渾厚空茫的聲音響起來:“……好久沒有人來過了,你是誰?”
“我,我是偶然闖入山洞的人,你又是誰?”陳玉留了個心眼,沒說自己的名字,同時發現他辨不出來聲音從哪個方向發出的。
過了一會,那聲音才又響起來:“我是這山洞的主人,也有人稱呼我為神,那大概是為了提出要求而做出來一種尊稱。”
山洞的主人!這是山洞,他正在和山洞溝通。
比驚喜更多的,陳玉有些震驚和恐懼,他甚至有些理不出思路下面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倒是山洞的主人,看陳玉一直沉默,說道:“既然你祭拜了我,那麼你可以提出三個要求,這些要求必須是具體的,一次性的。如果你想要求更多的東西,那麼拿東西來和我換。”
這一次,陳玉才真正激動起來,但是左右看看黑乎乎的視野,陳玉又冷靜下來,提這些要求必須慎重,畢竟關係到他們這些人的生死。
斟酌了一會,陳玉試探性地問道:“我聽說我們闖入這裡是要受到懲罰的,我希望免除我們和我們所經過的通道里面的人受到的懲罰。這是我的第一個要求,可以嗎?”這要求其實有些多,加上懲罰走廊裡的人,應該算是兩個要求了。
沒想到那聲音很快回答道:“可以。”
陳玉瞬間覺得這山洞其實很好溝通,很通情達理——
“雖然少了幾個玩物有些遺憾,但是其它地方還有很多,就饒了那幾個人也罷。”
陳玉呆住了,也是,如果不是這樣惡劣的心性,怎麼會想出那些讓人不敢置信的交換條件。
“你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麼?”黑暗中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陳玉想了想,說道:“這樣我有些不習慣,我能點一支蠟燭再考慮嗎?這不算是要求吧?”
這次,那聲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可以,不算。”
陳玉儘量不讓自己慌亂,不碰周圍任何東西,從口袋裡摸索出蠟燭和打火機。他雖然將衣服和包都扔給了馬文青,蠟燭,打火機,黑皮筆記本和黃金權杖卻習慣性地隨身帶著了。這讓他感到無比慶幸。
淡淡的黃光給了陳玉莫大的安全感,等他看清周圍的情況之後,卻嚇得手裡蠟燭幾乎拿不住。
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地站在祭壇周圍,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就像全變成了沒有生命的玩偶一般。至於封寒,離得比較遠,看不清楚。
陳玉顫抖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如果為了三個條件,就剩下他一個活人,那該是怎麼樣的恐怖和噩夢。
“他們停在剛剛你進入的那一秒,等我們說完了,就會回覆。”
陳玉鬆了口氣,在小心翼翼地觀察到周圍人確實看不到他之後,陳玉掏出黑皮筆記本。他剛剛看到祭祀儀式,本來以為能跟山洞溝通就算完事了,沒想到是要提三個要求。在山洞裡話可不能亂說,條件更要選擇最有利的。所以他打算再往下看看,黑皮筆記本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