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寶的虎豹騎追擊殘敵歸來，馬鞍旁懸著七顆統領首級。楊志卻盯著繳獲的噴筒出神——筒內殘留的毒煙。
“好個驅虎吞狼。”郭猛折斷刻有童貫徽記的毒煙筒，眼中寒芒更甚陌刀：“傳令李俊水軍移防金沙灘，該讓方教主嚐嚐自家的毒煙了。”
石寶的虎豹騎掠過亂石灘時，潰逃的晉軍殘部正在渡河。八百輕騎皆配雙馬，鞍側懸掛的飛斧映著殘陽，如同八百輪血月升空。楊志的神臂弓隊佔據制高點，三稜箭穿透逃兵鐵札甲的接縫，箭桿上綁著的鳴鏑發出淒厲尖嘯。
\"留那金甲將！\"石寶陌刀指向渡口的晉軍督戰官。話音未落，兩匹戰馬突然加速——這是虎豹騎獨有的\"雙馬換乘術\"，騎手在疾馳中躍至副馬，主馬直撞敵陣。那金甲將剛揮刀格擋，座下戰馬已被撞翻，未及起身，陌刀倒鉤已刺入其肩井穴。
\"告訴田虎！\"石寶踩著金甲將胸甲，刀尖挑開其面甲：\"童貫許他的河北西路，早被方臘標了價碼！\"染血的密信從敵將懷中滑落，信角處印著方臘的聖火紋與童貫的飛熊徽。
潰軍逃入黑松林時，虎豹騎突然散作雁形陣。馬上騎士解下飛斧，斧柄暗藏的機括讓斧身在空中急速旋轉。三十把飛斧劃出弧光，斬斷七棵松樹——倒木轟然截斷退路，晉軍被逼回河灘。
\"放箭！\"楊志在崖頂怒吼，手下拉滿神臂弓，特製的破甲箭貫穿三層重盾。箭雨過後，石寶率陌刀隊徒步突進，刀光如雪片翻飛。一個晉軍校尉剛要吹響號角，忽被飛斧削去半片頭顱——斧刃上淬著朱貴調製的\"啞喉散\"，中者聲帶立毀。
林間突然騰起綠色煙霧，潰兵中有人擲出陶罐。毒煙觸水即凝成黏液，黏住戰馬鐵蹄——這是方臘軍提供的\"腐骨膠\"！石寶急吹三短一長的骨哨，虎豹騎立刻用浸醋布巾蒙面。
\"開閘！\"楊志揮動令旗。上游埋伏的童猛水鬼隊拉開暗壩，山洪裹著碎石衝散毒煙。張順的官船\"恰好\"巡防至此，船頭拍竿\"意外\"砸碎最後三罐腐骨膠。浪裡白條對著石寶比出漁家暗號——三指屈伸，意指\"童貫樓船已至五里外\"。
董平的雙槍突然封住潰軍退路，綠沉槍尖點倒兩名逃兵，卻故意留出東南缺口。\"武德大夫要活的！\"他高喝朝廷封號，槍纓裡灑出的石灰粉迷了監軍眼目。張清的梨花槍\"失手\"射斷追兵絆馬索，潰軍殘部順勢逃向預設的葫蘆谷——那裡早被徐寧埋下三千斤火藥。
\"董都監好槍法！\"童貫的監軍太監陰惻惻逼近。董平突然旋身刺出回馬槍，槍桿\"不慎\"掃落太監帽盔，露出其耳後的明教刺青——這閹人竟是方臘暗樁！
潰軍湧入葫蘆谷剎那，戴宗點燃引線。埋在地下的火藥混著鐵蒺藜炸起，氣浪將人馬掀飛三丈。朱貴扮作的晉軍傷兵突然暴起，巴豆粉撒入敵軍飲馬池。白勝的嗩吶吹出鷓鴣哀鳴，樂和在谷頂升起七盞血燈籠——這是\"全殲殘敵\"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