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廿九,潼關飄起鵝毛雪。种師道單騎立於箭樓,望著關外遼軍連營的炊煙:\"童樞密請看,這等規模的埋鍋造飯...\"他忽然張弓射落遼軍信鴿,鴿足銅管裡的密信竟用高俅府邸特製的青檀墨書寫。
副將種溪劈碎運糧車的夾層,露出三百具神臂弩:\"稟帥爺,這批軍械刻著光祿寺監造印記!\"弩機暗藏的契丹文字在雪光下泛著幽藍,正是遼國南院大王的私印。
正月初三朝會,种師道當庭擲出十二面遼軍戰旗:\"這旗從何來?\"旗面血跡未乾的狼頭紋,竟與楊戩新制的禁軍旗樣式相似。他忽然扯開朝服,露出胸口的陳舊箭創:\"這道傷是元符二年為救高太尉所留!\"
高俅蟒袍下的手指捏碎翡翠扳指:\"種帥莫忘了,令郎還在樞密院當差。\"种師道突然大笑,震落殿梁積塵:\"犬子昨日已赴麟州前線,種家九代男兒,當葬山河,不入權門!\"
二更的梆子聲撞碎蔡京府邸的夜色,密室牆壁掛著《四海輿圖》。高俅用匕首割開黃河水道:\"此處予遼,可換鐵騎五萬。\"刀尖轉向太行山東麓:\"金國要山東鹽場,便拿梁山泊做添頭。\"
楊戩蘸著人血在燕雲十六州畫圈:\"西夏只要銀夏四州,倒是便宜。\"他忽然將硃砂潑向江南:\"待剿滅梁山,方臘故地正好充作賠款。\"高俅的帥印重重按在開封府位置,印泥混著西域腐肌膏,蝕穿圖紙露出龍椅輪廓。
紫宸殿的蟠龍柱結滿蛛網,道君皇帝蜷在丹墀陰影裡:\"這大宋江山...\"他指尖丹蔻劃過高俅進獻的《仙女獻壽圖》,畫中仙子眉眼竟似李師師。蔡京突然掀開畫軸夾層,露出金國狼頭纛與西夏寶刀:\"此二物可抵百萬雄兵!\"
吳用的青羅傘蓋遺物被抬上殿,傘骨機關迸出十二支毒箭,箭桿刻著\"靖康\"讖語。楊戩趁機呈上盟約金冊:\"遼主允諾,滅周後歸還幽雲...\"冊頁間忽然滑落半枚虎符,符上\"顯德\"二字刺得皇帝尖叫出聲。
索超的宣花斧劈開黃河冰面,撈出密封銅匣。戴宗用神行術送回的情報浸透冰水:\"正月十八,金國使團密會高俅於瓊林苑。\"附帶的契丹文密約被劉慧娘破譯,割讓條款令盧俊義麒麟槍震碎青玉案。
柴進展開《柴氏族譜》,在\"顯德七年\"處硃筆批註:\"陳橋之變,今復現矣!\"他忽然撕開譜牒夾層,露出周世宗親繪的《禁軍改制圖》,與當前西軍佈防竟有七分相似。
三月三,汴京突降血雨。种師道八百里加急被童貫扣押,急報中\"遼軍異動\"四字被改為\"流民作亂\"。黃河渡口,金國鐵浮屠已暗度陳倉,馬蹄上印著\"光祿寺監造\"徽記。西夏\"靜塞軍\"突襲環州,攻城錘竟用開封府庫的百年鐵木所制。
郭猛在觀星臺轉動渾天儀,北斗杓柄突然指向幽州:\"該讓周世宗的鐵騎重現了。\"劉慧娘點燃十二座烽燧,赤鱗草混著硫磺的狼煙遮蔽天日。盧俊義的白袍掠過新鑄的顯德重甲,甲片撞擊聲似在回應百年前的禁軍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