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猛沒控制住聲音,站起說:“宋押司莫要汙衊我等,我等只為求財,從不曾傷人性命!”他腦子裡想了各種可能,甚至一度懷疑是白勝對他們下手,但他也清楚白勝並沒有這個能力和膽量,兇手定然不是他。
宋江趕緊過來壓住他的聲音:“兄弟切莫激動,看你反應我便知曉了,殺人不是你等所為。”
突然想起,那楊志還在裡面呢,不是這就被人殺了?你是天暗星,難道真成天黴星了?趕緊又對著宋江問道:“大哥,那死者裡面,可有一個滿臉青色胎記的人?”
宋江擺擺手:“你說的是那青面獸楊志吧,沒有,他不知所蹤了。”
郭猛稍稍安心,只要人沒死就有招攬的可能,隨後他便將書信和金條遞給了宋江,宋江接過後細細讀了起來。
宋江讀完書信,嘆了口氣,拿起金條,又放下:“晁蓋哥哥放著這好端端的家業不要,跑去落草為寇,可惜,可惜。”
郭猛有些生氣,但想想也是,自己現在又沒有搞出名頭,山賊本來就是被人看不起的,等以後做出成績,再來打他們的臉。
宋江自覺失言,趕忙道歉:“兄弟切勿見怪,我宋江心直口快,如果說晁蓋哥哥一無所有還就罷了,只是可惜他這份基業。”
郭猛搖了搖頭:“宋大哥,現下朝廷奸臣當道,那皇帝老兒也是胡作非為,你看這花石綱、生辰綱,無一不是民脂民膏,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按照我的推測,不多時,這江南要反,淮西要返,到時候就是四面楚歌了。”
對郭猛的看法,宋江並不贊同:“聖上英明,只是被奸臣矇蔽視聽,若我能入朝為官,定能奏明聖上,斬殺佞臣,以正視聽。”
郭猛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種思想真是迂腐的不行,要是自己告訴他幾年後靖康之恥時宋徽宗父子倆幹了什麼糊塗事,看他還說不說得出來這番話。
不過今天也不是來跟宋江辯論的,郭猛趕緊制止住了這場爭論:“大哥,這皇帝老兒到底如何,我們今日且按下不談,晁大哥讓我來找你才是正事。你看你意下如何,是否與我同上梁山?”
宋江搖頭:“兄弟,非是我瞧不上梁山泊,只是我這家中基業尚在,父親也未百年歸老,如果宋江上梁山,那就是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晁大哥的好意,宋江心領了,也請兄弟幫我答覆晁大哥,將來必定去梁山泊遊玩一番。”
這個結果確實不出所料,如果宋江這麼容易就上山落草,那後面他強烈要求招安的邏輯就不成立了,只是不知道這一世宋江的命運會發生什麼變化。
郭猛沒有再勸,只是再次拿起金條:“既然如此,那這根金條就請宋大哥收下,也算是不要浪費晁大哥的一番苦心。此事如果宋大哥再回絕,那郭某人就再也沒有面目回去見晁大哥了。”
見郭猛話說的真切,宋江也就不再推辭,將這書信與金條收入招文袋:“既是如此,那我就收下,免得兄弟難做。非是宋江小氣,只是最近風聲緊的很,此處並非久留之地,還請兄弟速速回山。”
宋江這話,一半是為了郭猛著想,一半也是為了自己著想,若是真讓人發現他和梁山泊有私通,那等待他的可就是滿門抄斬了。
“多謝宋大哥關心,郭某此次下山原本只是想去滄州柴大官人處,不打算來鄆城縣,只是受晁蓋大哥所託走了這一遭。既然現在書信和黃金已經送到,那郭某便可啟程前去滄州。”
說完,郭猛站起身告辭,宋江也沒有挽留,郭猛還是懂點禮數,依然是先去向宋太公辭行,來到莊門口騎上馬,徑直朝滄州而去。
宋江將門掩上,宋太公叫他來問話:“此人是何人也,看著面生。”
“是我的一箇舊相識,以前受過我的恩惠,今日做生意發跡了,來送些金銀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