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沉默不語,李應知道此時自己應該加一把火了。
“田兄,如今之勢,正是起義的絕佳時機,你在此處,佔據天時、地利、人和,豈有不反之理!” 李應神色鄭重地說道。
“何為天時?如今北宋朝廷腐敗不堪,皇帝昏庸無道,奸臣當道,苛捐雜稅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天災不斷,水旱災害頻繁,民不聊生。此乃上天給予的天賜良機,是時候推翻這腐朽的朝廷,建立一個新的秩序,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正所謂‘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如今天時已至,如若不抓住這個機會,必將後悔莫及。”
田虎沒有說話,但孫安和卞祥已然是動心,李應接著說道:“再看地利。田兄所在的威勝州沁源縣,萬山環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這裡可以作為起義的根據地,進可攻,退可守。憑藉這裡的地理優勢,逐步擴大勢力範圍。而且,沁源縣周邊還有許多州縣,這些地方的百姓也對朝廷不滿,如此地利,豈不是為起義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
孫安和卞祥已經站起身來,隨時感覺就要抄起身邊的傢伙去和官府拼命,田虎的眼神中漸漸露出一絲認同。
李應趁熱打鐵,說道:“最後是人和。田兄你為人俠義,在當地百姓中素有威望。如今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渴望有一個英雄能夠帶領他們擺脫困境。只要田兄振臂一呼,必定會有眾多百姓響應。而且,有我們梁山的錢財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田虎聽了李應的分析,心中的疑慮漸漸消除。他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李應,說道:
“李兄,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梁山此次送錢而來,肯定是有利所圖,說說你們的條件吧。”
李應聽了田虎的反問,微微一怔,旋即神色坦然地說道:“如果說我梁山有什麼條件,第一就是要田兄儘快起兵,一個月內必須攻佔州縣,其次不能殘害百姓,否則與那大宋朝廷有何分別。”
田虎不再糾結,起身毅然說道:“李兄所言極是。我田虎本就對朝廷的所作所為不滿,如今聽了李兄的分析,更是覺得起義之事勢在必行。我田虎若再推辭,便是不識好歹。”
說罷,當即與孫安、卞祥、李應歃血為盟,並約定半月後起事,先打下這沁源縣,而後再逐漸擴張。
自己當說客的任務已經完成,李應還補充了一句:“將來田兄起事後,我梁山也依然會與田兄有生意上的往來,望田兄不要忘記我梁山今日所為。”
“一定!”
這邊田虎的挑動也已經完成,李應自然是大功一件,帶著鬼臉兒杜興回來梁山覆命。
至於郭猛這邊下江南,原本以為是他記憶中那片富饒的魚米之鄉的景象,卻不曾想,因為朝廷屢次收要花石綱,搞得民不聊生,破敗不堪。
郭猛搖了搖頭,他心疼這些百姓,但也知道這些事情急不得。他馬不停蹄,來到清溪縣後,就開始尋找方臘的住處,最後,他在一處掛著“方府”牌匾的宅子面前停住腳步。
這宅子雖大,但是因為之前的大門阻礙了花石綱的運送,被官府強行拆除,現在還沒有復原,幾個工匠正在這裡修修補補。
郭猛上前施禮:“敢問此處可是方臘的宅子?”
幾個工匠看到有生人,頓時警惕了起來,隨即又點點頭:“你找我家主人何事?”
“還勞煩通報一聲,告訴你家主人,說梁山泊郭猛前來拜見。”
幾個人一聽郭猛自報家門,驚訝不小,但馬上就去往府內通報,沒過多時,便來請郭猛入內。
郭猛見到方臘,此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出一股狠辣之氣。
“你就是郭猛?踏平祝家莊的那個郭猛?” 方臘的聲音冰冷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