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別人的作品說成是自己的?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姜寧身上。
陸騁冷眼掃向唐穎。
目光犀利,像是能化成實質的刀子,唐穎下意識吞嚥唾沫,艱難扛了兩秒後別開視線。
陸騁拉起姜寧的手,維護之意顯而易見。
姜寧面不改色,仍舊笑吟吟的。
陸正勳的表情也沒有變化,彷彿沒聽到唐穎的話。
蒼老的手撫過漆盤上的金銀花片,由衷讚歎,“這漆盤真漂亮。”
姜寧笑著說:“您喜歡就好。”
一老一少攏共也沒交流幾句,但態度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大好的日子,姜寧不想旁生枝節。
至於陸老爺子,眾人猜測,因為姜寧是陸騁帶回來的人,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拿了別人的作品來冠自己的名,想來老爺子都不會讓她下不來臺。
挫了她,下的是陸騁的面子,打的是陸家的臉。
這麼淺顯的道理,唐穎自然也明白。
她沒再多說什麼,坐回沙發上端起杯子喝水。
反正雷已經扔出去了,早炸晚炸早晚會炸,她不著急。
唐麗萍從樓上下來。
一身裁剪得體的松石綠旗袍,妝容精緻,頭髮盤起,搭配成色極佳的翡翠耳墜和項鍊,低調奢華,貴氣逼人。
她在樓梯上聽到了唐穎的話,激動得攥緊了手。
唐穎跟老爺子一樣,也是漆器愛好者。
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且向來識大體,此時當著眾人說出來,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老爺子向來看重人品,隱而不發是給陸騁留面子,只要坐實姜寧這一點,老爺子就不可能讓她進陸家的門,那小穎就有機會了。
唐麗萍跟樓下的丈夫遠遠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她走下來跟賓客們打招呼,到了陸騁身邊,殷勤熱絡的說:“阿騁回來啦。我就說嘛,爺爺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這麼懂事,肯定會回來的。”
嘴上說懂事,實際暗諷他回來得晚。
陸騁充耳不聞,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唐麗萍臉上有些掛不住,唐穎起身過來挽住她,甜甜的喚了聲“姑媽”,緩解了尷尬。
陸正勳撐著柺杖,時刻守候在一旁的老管家泉叔從他手裡接過鬆鶴祥雲漆盤放回盒子,再攙著他起身。
“時間差不多了,開席吧。”
泉叔頷首,等他站定,快步離開下去安排。
老爺子身旁沒了人,陸騁父子倆一同走過去。
陸騁目不斜視,徑直過去把人攙扶住,陸暉跟了兩步,看到陸騁去了,短暫駐足後轉身走向另一邊。
唐麗萍慢兩步等著丈夫,兩人落在人群后面緩步跟著。
陸暉拉著臉問:“小馳呢?”
陸馳一早就到了,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後就一直沒見著人。
“他還能做什麼,肯定是貓哪兒研究實驗資料呢。”
唐麗萍對自己這個親生兒子是又愛又恨。
放著大好坦途不走,非要搞什麼基因研究,一點兒不爭氣。
陸暉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趕緊給他打電話,馬上開席了。”
賓客都到齊了,他身為陸家次子,一直不露面算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陸家驅逐了呢。
唐麗萍馬上摸手機打電話。
剛撥通,就看到陸馳從大門口走進來。
唐麗萍收起手機迎上去,語帶責備,“上哪兒去了?馬上開席了。”
陸馳推了下鼻樑上的黑框眼睛,“哦”了一聲。
說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