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笑得出來!”可再一想,既然本來就是個傻瓜,又跟他計較什麼?
魏無羨卻抓著他袖子,搖頭道:“不是,不是!”
藍景儀煩躁地要抽回袖子:“不是什麼?你不要鬧了!誰都沒空理你。”
魏無羨指著地上莫父和阿童的屍體,不依不饒:“這不是他們!”
藍思追制止要發怒的藍景儀,問道:“你說‘這不是他們’,是什麼意思?”
魏無羨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這個,不是莫子淵的爹;那個,也不是阿童。”
這句話在幽幽的燭火中聽來,竟令人毛骨悚然。
藍思追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魏無羨甩著自己的左手,自豪道:“手啊,手啊!阿童和莫子淵他爹,又不是左撇子。他們打我從來都是用右手,這我還是知道的。”
藍景儀啐道:“你自豪個什麼勁兒!看把你得意的!”而藍思追卻驚出微微冷汗。
阿童掐死自己,用的是左手。而莫夫人的丈夫推倒妻子時,用的也是左手。
但是,白天莫玄羽大鬧東堂的時候,這兩個人忙不迭地抓人趕人,慣用的都是右手。總不至於這兩個人在臨死之前都突然變成了左撇子!
雖不知究竟是什麼緣由,但若想探明究竟作祟的是什麼東西,必然要從“左手”下手。藍思追想通這一節,略感驚疑,看了魏無羨一眼,忍不住想:“他忽然說這話,實在是有點像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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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思追思索:“無論如何,這位莫公子既然肯提醒我,多半不是懷著歹意。”便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掃過了剛哭暈過去的阿丁,落到了莫夫人身上。
視線從她那張臉往下走,一直走到她的雙手。手臂平平下垂,大半掩在袖子裡,只有小半手指露了出來。
她右手的手指雪白,纖細,正是一個養尊處優、不事勞務的婦人的手。
然而,她左手的手指卻比右手長了些許,也粗了些許。指節勾起,充滿力度。
這哪裡是應該長在女人身上的手——分明是一個男人的手!
藍思追喝道:“按住她!”
幾名少年已扭住了莫夫人,藍思追道一聲“得罪”,一張符篆翻手便要拍下,莫夫人的左手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過去,抓向他的喉嚨。
活人的手臂要扭成這樣,除非骨頭被折斷了。而她出手極快,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脖子。這時,藍景儀“啊喲”一聲大叫,撲到了藍思追身前,幫他擋下了這一抓。
只見火光一閃,那隻手臂剛抓住藍景儀的肩頭,臂上便冒起叢叢綠焰,立即放開五指。藍思追逃過一劫,剛要感謝藍景儀捨身相救,卻見後者的半件校服已被燒成了灰燼,狼狽至極,邊脫剩下的另外半件邊回頭氣急敗壞地罵:“你踢我幹什麼,死瘋子,你想害死我?!”
魏無羨抱頭鼠竄:“不是我踢的!”
就是他踢的。藍家校服的外衣內側用同色細線繡滿了密密麻麻的咒術真言,有護身保命之奇效。不過遇上這樣厲害的,用過一次便只能作廢。情急之下,只能踢藍景儀一腳,讓他用身軀幫藍思追護一下脖子了。藍景儀還要再罵,莫夫人卻栽倒在地,臉上血肉都被吸得只剩一層皮貼著一個骷髏頭。那條不屬於她的男人的手臂從她左肩脫落,五指竟然還屈伸自如,彷彿在活動筋骨,其上血脈和青筋的跳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東西,就是被召陰旗召過來的邪物。
手臂是長在人身上的,它從某個人的身上被切割下來,就說明這個人是被分屍而死的。分屍肢解,正是標準的慘死,就比魏無羨的死法稍微體面一點。
被肢解的軀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