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起來,道:“怎麼回事?”
那修士被身後之人拽狗鏈一般地拽住了,金光瑤擺擺手,道:“堵上吧。”
薛洋卻道:“堵什麼?讓我聽聽啊?你怎麼罪大惡極豬狗不如了?他吠得跟條狗似的,聽不明白在說什麼。”
金光瑤道:“何素公子也算得一位名士,怎可如此失禮。”
那修士冷笑道:“我已落入你手中任你魚肉,你還裝模作樣些什麼?”
金光瑤和顏悅色地道:“您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亦是無可奈何。推舉仙督乃是大勢所趨,何苦煽風點火,四處引戰?我已再三告誡,您卻是執意不聽,事到如今無可挽回,我心中也是遺憾傷痛……”
何素道:“何為大勢所趨?何為煽風點火?金光善要設立仙督之位,無非也是想效仿岐山溫氏一家獨大罷了。你道世人都愚昧不清麼?你如此陷害我,不過是因為我說了實話!”
金光瑤莞爾不語。何素又道:“待你們當真得逞時,玄門百家都會看清你蘭陵金氏的真面目。你以為殺我一人,便可從此高枕無憂?大錯特錯!我亭山何氏能人輩出,從今往後都將齊心協力,絕不屈服於你們這批了皮的又一條溫狗!”
聞言,金光瑤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正是平日裡那派溫柔可親的面容。何素見狀,心頭砰的一跳,正在此時,煉屍場外傳來一陣騷動,其中夾雜著婦孺的哭喊之聲。
何素猛地回頭,只見一群蘭陵金氏的修士,將六七十名服色統一的人拖了進來。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驚惶交加,有的已在哭天搶地。一名少女和一名少年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衝何素悽聲喊道:“哥!”
何素驚得呆了,面色剎那慘白如紙,道:“金光瑤!你這是想幹什麼?!你殺我一人即可,為何要累及我全族?!”
金光瑤低頭整了整袖口,笑眯眯地道:“不是您方才自己提醒我的嗎?殺你一人,也不會從此高枕無憂,亭山何氏能人輩出,從今往後都將齊心協力絕不屈服——我甚惶恐,左思右想,只得如此了。”
何素彷彿喉嚨被塞進了一個拳頭,竟是說不出話來,半晌,怒道:“你無緣無故滅我一族,你當真不怕千夫所指?!你不怕赤鋒尊知道了會如何?!”
聽他提及聶明玦,金光瑤眉頭一挑,薛洋笑得幾乎要在椅子上翻倒過去了。金光瑤看他一眼,回頭心平氣和地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亭山何氏作亂犯上,舉一族之力意欲暗中刺殺金宗主,被當場拿住,這怎麼叫無緣無故?”
那邊幾人哭喊道:“哥!他撒謊!我們沒有,我們沒有啊!”
何素道:“一派胡言!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這裡面還有九歲的孩子!連走都走不動的老人!怎麼作亂犯上?!他們好端端的又為什麼要刺殺你爹?!”
金光瑤道:“那當然是因為何素公子您犯錯殺人在先,他們不服呀。”
何素這才想起,自己是因為什麼罪名被扭送到這鬼氣森森的地方來的,道:“全是誣陷!我根本沒有殺你蘭陵金氏的修士!死的那人我從未見過!究竟是不是你家的修士都不一定!我……我……”
他卡了好一陣,崩潰道:“我……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然而,這個地方不會有人聽他的辯解,坐在他面前的,是兩個已將他視為死人的窮兇極惡之徒,享受的就是他的垂死掙扎之態。金光瑤笑著往後一靠,擺手道:“堵上吧,堵上吧。”
心知必死無疑,何素滿面絕望,狠狠一咬牙,咆哮道:“金光瑤!你終會遭報應的!你爹早晚爛死在娼妓堆裡,你這娼妓之子也別想下場好到哪裡去!!!”
薛洋正聽得嘻嘻哈哈,津津有味,忽然之間,黑影一閃,一道銀光劃過,何素捂口大聲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