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一個倒翻把他掀進地裡。兩具兇屍面無表情打得砰砰、咚咚巨響不斷。雙方都沒有痛覺、不畏受傷,除非斬為屍塊,否則斷胳膊斷腿也能繼續戰鬥下去。魏無羨自言自語道:“這裡好像也不需要我。”
忽然,他看到對面一間黑漆漆的鋪子裡,藍景儀在向他拼命招手,心道:“哈,那邊肯定需要我。”
他前腳剛走,避塵劍芒大盛,一剎那間薛洋溜了手,霜華脫掌而飛。藍忘機順勢將此劍接住。見霜華落入他人之手,陰寒的怒光在薛洋眼底一閃而過,降災直直斬向藍忘機接劍的左臂。
一斬不成,他目光陡然兇狠起來,森森地道:“把劍給我!”
他越是心浮氣躁,藍忘機越是佔盡上風,淡漠地道:“此劍,你不配。”
薛洋冷笑一聲。
魏無羨走到眾世家子弟那邊,被一群少年包圍了,他道:“都沒事吧?”
“沒有!”“都聽你的,屏住呼吸了。”
魏無羨道:“沒有就好。誰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再給他喝糯米粥。”
幾名領教過味道的少年紛紛作嘔吐狀。忽然,四面八方傳來擦擦的腳步聲。
長街盡頭,越來越多,已開始人影憧憧。
藍忘機也聽到了這聲音,揮袖翻出忘機琴,琴身橫摔在桌上。
他將避塵拋入左手,劍鋒不弱,繼續與薛洋纏鬥。同時,頭也不回地將右手一撥,在琴絃上一撥而下。
琴音錚錚然,遠遠傳到長街盡頭,傳回來的則是走屍爆頭的熟悉怪響。藍忘機繼續一手對戰薛洋,一手彈奏古琴。輕描淡寫地一眼掃過,再漫不經心地勾指撥絃。左右同時出擊,氣度從容不迫。
金凌忍不住脫口而出:“厲害!”
他看過江澄和金光瑤斬殺妖獸,只覺舅舅和小叔叔就是這世上最強的兩位仙門名士,對藍忘機從來是怕大於敬,只怕他的禁言術和怪脾氣,此刻卻忍不住為之風采心折。藍景儀得意地道:“那是,含光君當然厲害,只是最不喜歡到處顯擺。含光君可低調了,對吧?”
“對吧”是對魏無羨說的。魏無羨莫名其妙道:“你在問我嗎?問我幹什麼。”
藍景儀急了:“難道你覺得含光君不厲害嗎?!”
魏無羨摸摸下巴,道:“嗯嗯,厲害,當然,好厲害。他最厲害啦。”說著說著,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這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一夜即將過去,天快亮了。而這並不是什麼好訊息。天亮了,就代表,妖霧也要濃了。到時候,又是寸步難行!
若是隻有魏無羨和藍忘機兩個人,倒也不難辦。再加一個溫寧,也不礙事。可還有這麼多活人在,一旦被大批走屍包圍,插翅亦難飛。正在魏無羨思緒急轉考慮應對之策時,那陣清脆的“喀喀”、“噠噠”的竹竿敲地聲,響了起來。
是那名盲眼、無舌的少女陰魂來了!
當機立斷,魏無羨道:“走!”
藍景儀道:“往哪兒走?”
魏無羨道:“跟著竹竿響聲走。”
金凌微微愕然:“你要我們,跟著一隻鬼魂走?誰知到她會把我們帶到哪裡去?”仙門世家出來的子弟,第一時間總是認定妖魔鬼怪等陰邪之物絕不可信任。魏無羨道:“對,就是跟著她走。你們進來之後這個聲音就一直跟著你們吧?你們往城裡走,卻被她一路在往城門外帶,遇到了我們,她當時是在趕你們出去,是在救你們!”
那忽遠忽近、詭異莫測的竹竿敲地聲,則是她用來恐嚇入城活人的手段。但恐嚇的本意,卻不一定是壞的。至於魏無羨當時踢到的一顆陰力士的紙人頭,很有可能也是被她拋在那裡、提醒和驚嚇他們的。魏無羨又道:“而且昨晚,她明顯是要告訴我們什麼,表達不了。但是薛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