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喊完,從前方扔來一隻香囊,不偏不倚砸在他胸口,魏無羨“哎喲”作心痛狀,香囊的帶子繞在手指上轉得飛起,走回藍忘機身邊,猶在邊轉邊笑。見藍忘機臉色越發冷沉,問道:“怎麼?又這樣看著我。對了,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繼續說。我揹你怎麼樣?”
藍忘機靜靜看著他,道:“你對誰都是這樣一派輕浮浪子的行徑嗎。”
魏無羨想了想,道:“好像是?”
藍忘機垂眸,半晌,才道了一聲:“輕狂”
這兩個字彷彿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帶了點莫名的痛恨,連怒視也不屑再分給他一個了,藍忘機勉強提速朝前走去。看他又逞強,魏無羨忙道:“好嘛。你不用走這麼快,我走就是了。”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江澄。
誰知江澄也不給他好顏色,狠狠地道:“你好無聊”
魏無羨道:“你又不是藍湛,怎麼學他說無聊。他今天的臉比以往還要臭,那腿怎麼回事?”
江澄沒好氣地道:“你還有閒心思理會他,理會自己吧也不知溫晁這個蠢貨把我們趕到暮溪山來找什麼洞口,又要搞什麼鬼。可別又像上次殺樹妖時那樣,讓我們圍上去做肉盾。”
一旁一名門生低聲道:“他臉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上個月雲深不知處被燒了,你們還不知道吧。”
魏無羨聞言一驚:“燒了?”
江澄這幾日聽多了這種事,倒沒有他驚訝,道:“溫家的人燒的?”
那名門生道:“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是……藍家自己燒的。溫家的長子溫旭去了一趟姑蘇,不知給藍氏家主定了個什麼罪名,逼姑蘇藍氏的人,動手燒自己仙府美其名曰清理門戶煥然重生。大半個雲深不知處和山林都被燒了,百年仙境,就這麼被毀了。藍家家主重傷,生死未知。唉……”
魏無羨道:“藍湛的腿跟這個有關係嗎?”
那名弟子道:“自然有。溫旭最先命令他們燒的就是藏書閣,放言誰不肯燒,就要誰好看。藍忘機拒絕,被溫旭手下圍攻,斷了一條腿。還沒養好,如今又被拖出來,不知道折騰些什麼”
魏無羨仔細想想,這幾日,除了被溫晁責罵,藍忘機確實很少走動。總是要麼站著,要麼坐著,一句話也不說話。他這個人極重儀態端方,自然不會讓人看出腿上有傷。
江澄見他似乎又想往藍忘機那邊走,扯住他道:“你又怎麼了還敢去惹他,不知死活”
魏無羨道:“我不是要去惹他。你看他那條腿,這幾天奔波折騰傷勢肯定惡化,實在遮不住了才被人看出來。他再這樣走下去,那條腿多半要廢。我去揹他。”
江澄扯他扯得更緊了:“你跟他又不熟沒看見他那麼討厭你嗎?你去揹他?只怕他都不想你再靠近半步。”
魏無羨道:“他討厭我沒關係呀,我不討厭他。我抓了他就背起來,他還能在我背上掐死我不成。”
江澄警告道:“咱們顧自己都顧不上了,哪還有空去管別人的閒事?”
魏無羨道:“第一,這事不閒。第二,這些事,總得要有人管的”
正在兩人低聲爭執之際,一名溫氏家僕過來呵斥道:“不要交頭接耳,當心點兒”
家僕之後,走來一名嬌美的少女。此女名叫王靈嬌,乃是溫晁的隨侍之一。具體如何隨侍,人盡皆知。她本是溫晁正室夫人的一名使女,因頗有幾分姿色,與主人眉來眼去便混上了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仙門世家之中。竟也多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潁川王氏”。
她靈力低微,不能佩上等仙劍,手裡便拿著一隻細長的鐵烙。這種鐵烙,溫氏家僕人手一隻,無需放進火裡烤,貼上人身便是一個疼得人死去活來的烙印。
王靈嬌將它持在手中,威風凜凜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