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瑜被一巴掌扇得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臉上的驚恐之色瞬間凝固。
雙眼圓睜顯得十分震驚,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和未及出口的驚愕。
愣了許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悲憤的大聲喊道:
“你……朝堂大殿之上,你竟敢打人?”
諫言大夫聞言冷笑一聲,義正言辭的怒斥他:
“老夫打的就是你這種奸臣,身為諫言大夫本官可指聖上不是,打你一介小官又如何?”
話音剛落,大殿內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一幕上。
但周圍的大臣們並沒有上前勸解的意思,畢竟這年輕人剛才亂了朝堂規矩,諫言大夫身為正二品大員且身份特殊。
連在場各位一品尚書都要避其鋒芒,尊重有加,而他一個後輩小官卻敢出言訓責,這讓所有大臣們都不喜歡。
他是狀元又如何?
這朝堂之中能做到三品以上的可沒一個是狀元出身,很多都是勳貴世家,祖上都是為靈夢王朝立下赫赫戰功的。
即使是戶部尚書是晉王府出身,但他卻是武定將門之後。
當年晉王率兵造反的時候,所有軍需補給,他處理得井井有條,為晉王登基稱帝立下汗馬功,當然如今此事不太光彩。
而諫言大夫同樣也是名門之後,其家族世代從諫,當年國師把持朝政時,前諫言大夫就敢第一個朝堂拔劍要斬妖道國師,後遭車裂之刑身死,成就一代英明。
如此諫言大夫這個職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更不是什麼人能隨意指責的。
“你……你欺人太甚!”
江文瑜惱羞成怒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只是徒勞地顫抖著,臉頰迅速紅腫起來,那一掌二階天人之威,可見一斑,他只能向太子殿下求助:
“太子殿下……他!!”
“這……”
太子看著這一幕臉上顯得左右為難,但其實心裡卻鬆了不少,雖然江文瑜出言不遜,但諫言大夫朝堂打人也存在錯,這讓他起碼有了一個臺階下。
太子目光在江文瑜與諫言大夫間徘徊,終是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江文瑜,你身為新晉官員,怎可對我朝諫言大夫如此出言不遜詆譭重臣?朝堂之上,理應各抒己見,而非逞口舌之快。還不快向諫言大夫道歉!”
“是,太子殿下!”
江文瑜強忍著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疼痛,擦了一下嘴臉血跡,隨後緩緩直起身子向諫言大夫行了一禮:
“諫言大夫,是下官……一時口快,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這等初出茅廬之輩計較。”
說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額前的碎髮垂落,遮住了他滿是複雜情緒的雙眸。
其實江文瑜也不是傻,而是他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站出來巴結太子。
因為他不想一直在翰林院當個修撰學士郞,如今貞月為了嫁給他已經和陛下鬧掰了。
如得不到重用,即使他有再大的才華抱負那又有什麼用?
而貞月為了嫁給他真是什麼都不要,連公主頭銜都可以不要。
這怕是更是讓陛下不爽,從心裡排擠他這個人,所以他得找一個靠山,而太子就是不錯的物件,他如今在朝中缺乏支援。
如果自己主動支援他,肯定能獲得一份好感從而得到重用,至於貞月公主,她給不了自己太大幫助,指望她的關係升官怕是很難。
諫言大夫臉色依舊鐵青,雖然這小子向他道歉,但他心裡打什麼主意豈會不知。
這一幕根本瞞不了在場百官,畢竟能站在這裡面聖的又有哪一個是泛泛之輩?
這小子就是純粹拿他當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