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龍輦緩緩停駐在大軍之前,大將軍贏仲猛地挺直腰板,用滄桑而洪亮的聲音高呼道:
“微臣贏仲恭迎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說完,身穿鎧甲的他重重的單膝下跪,態度顯得無比虔誠。
周圍,近百名將領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紛紛單膝跪地,手中的兵器斜挎於身側,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仰與忠誠。
緊接著,數萬將士一個又一個方陣整齊劃一的地跪倒在地,黑壓壓的一片,宛如雄獅。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高呼著:
“吾皇萬歲萬萬歲!”
聲音迴盪在平原之上,久久不息,猶如王朝的龍脈血液在平原上流動著。
而靈啟見此倒是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裡隔著紗簾開口說道:
“起來吧!贏仲速來為朕駕車!”
“是,陛下!”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贏仲臉色瞬間一喜,蒼老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激動與榮耀。
他迅速起身,步伐穩健卻帶著幾分急切,大步流星地走向那輛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輦。
贏仲坐到馬車一側的馭位上,雙手熟練地抓起韁繩,那韁繩在他手中彷彿有了生命,隨著他輕輕一抖,馬兒們便默契地調整步伐,龍輦隨之緩緩前行。
周圍跪地的眾多將軍見此情景,不由得紛紛抬頭側目,目光中滿是詫異。
他們看著自己大將軍贏仲恭敬地坐在馭位上,雙手緊握韁繩,神態卑微而虔誠,彷彿是在侍奉自己最親近的長輩。
這與他們平日裡所見的大將軍截然不同,贏仲乃王朝屈指可數的鎮國大將!
平時一向沉穩如山、威嚴似海,令人心生敬畏的將領,此刻卻如同一個謙卑的僕人。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這些將軍們的臉上,映照出他們複雜多變的表情。
有的將軍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有的則低聲交談,眼神中滿是疑惑;還有的則是默默地注視著前方,心中五味雜陳。
整個黑旗軍大營中,一片寂靜,只有馬車的轆轆聲和偶爾傳來的低沉交談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前往軍營大帳的路上。
老皇靈啟的目光透過紗簾的縫隙,落在贏仲那略顯佝僂卻依然堅毅的背影上,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他輕輕掀起一角紗簾,彷彿要透過這微小的縫隙,再多看幾眼這位陪伴自己走過無數風雨的老友。
他們之間的感情雖為君臣,但其實更似朋友,因為在當年自己逃出帝都城成為落難皇子時,贏仲就一直陪伴他。
可以說如果沒有贏仲拼死救他,他怕是早就被他那些兄弟給殺了,更沒有他後來的登基。
所以在這普天之下,靈啟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其信任度遠遠超過擁兵三十萬北境邊軍的大將軍善央。
當年他也想過讓贏仲去分管三十萬北境邊軍,但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北境邊域乃苦寒之地,他不想追隨自己一起奪天下的人去受那份罪,最終把贏仲留在關內,並讓他掌管王朝之中最具有的黑騎軍。
而他還是一個外臣,其中對其的信任程度可想而知,而贏仲多年來也從來沒有辜負自己信任,他一隻效忠於自己。
從如今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依舊保持著曾經的那份忠誠,只認自己不服聖旨。
也正因為他率先抗旨,這也才讓其他鎮國大將軍敢於在國師掌權的時候保持中立。
可以說,只要黑騎軍還在贏仲手裡,其他人想稱帝都得顧及他這根懸在頭上的刺。
看著贏仲,靈啟不由得詢問道:“嬴仲,這三十年未見,你如今幾階了?”
贏仲聞言,不由得哈哈一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