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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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間睜開眼睛,如劫後餘生般迅速地喘息。逐漸清晰的視野裡,呼喊著我名字的人也逐漸有了明顯的輪廓。
父親看我醒來,溫柔地把我抱在懷裡,撫摸我的頭說道沒事了。在聽到父親的聲音這一刻我終於忍受不住放聲大哭,埋進父親肩頸的同時讓淚水淹沒了我的咽喉。我不知道我斷斷續續,嗚咽著在說些什麼,我只是在發洩的時候不斷地求證我是否還活著。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的對於選擇生死的權力都會被剝奪。
他們將我從生死的邊緣拉回,如今又讓我墜入地獄。
起初我還天真的以為是梅林讓我重獲新生,珍惜自己的生命。可現在,我在恐懼中覺得諷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機會賜予自己。獲得新生的代價,不僅是自己,還有犧牲周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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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茶杯裡搖晃的茶水在內壁布上一圈又一圈深淺不一的茶漬,懸浮的茶渣緩緩沉底。一杯醇香的紅茶,合格的手法是不會讓杯底殘剩茶渣的,可我偏要喝一杯。
“換一杯新的,茶渣喝下去嗆得要命。”詹姆斯這麼說道,明明在一心修剪他心愛的光輪1001,還能分出二分之一的心來注意我的茶杯。我沒有反應,他眨眼,睫毛扇去了光線下動態的灰塵。接著,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手中的茶杯拿走,直接施咒“一杯皆空”。我說劣質的“一忘皆空”,他似乎白了我一眼,越長大就越不懼怕我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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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言語解釋他對我的關心,動作卻把所有的話都塞進了我的心裡。
你啊,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吵鬧。
一杯熱乎乎,茶水純淨,近乎完美的紅茶遞迴了我的雙手。
詹姆斯又低下頭,拿那把鋥亮的修剪刀重新把掃帚尾端修了一遍,更加光滑了。或許是他認為,再這麼下去,他一騎上光輪1001就會滑入大蜘蛛阿拉戈克的嘴裡了,所以他及時停下,抬起頭問道:“你昨天怎麼了?”
詹姆斯不是個會把話憋在心裡的人,不過就算這個問題已經卡他的咽喉很久了,他也不會在沒有猜懂我心思的情況下貿然問出。他在一旁的窗邊眺望了很久,那時借了夕陽的半邊光,才差不多看清了遠處的山谷。
“如果照父親的說法,我只是做了個噩夢。”我摩挲杯子,“也可能只是個噩夢。”
詹姆斯卻搖了搖頭,他說我做了很久的夢,現在醒不過來了。
我微微睜大眼睛,不自主地探身。
“我不知道你在夢裡遇見了什麼,但我知道,我和西里斯不能放任你被怪物吃掉了。”詹姆斯用著孩子氣的話,認真地向我承諾,真真切切地觸動了我的心。
我靜靜地看著他漂亮的榛果色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詹姆斯讓我告訴他,夢裡發生了什麼。
我回答夢裡你帶我去了號哭夫人的府邸冒險,號哭夫人把你打暈了,只為秘密交給我兩個物品。但是後面發現有一個人偽裝成了你的模樣,把真正的你綁了起來。然後我們掉入了無窮無盡的深洞裡。
可是我沒有把我對巫粹黨的猜想說出來,因為我沒法確定這個夢不是真實發生過的。可能是前夜接觸了粉色日記而做的噩夢,想要再次喚醒日記的慾望編造了子虛烏有的夢。
我翻找過房間,沒有兩件物品。並且,父親詢問過號哭夫人關於這個夢發生的一切,號哭夫人不知曉,她坦言道維達·羅齊爾從未向她要求保管物品,奧拉夫公爵夫人也從未拜訪過。
所以,這兩件物品目前是沒辦法得到了,也證實了我的夢是虛假的。
如果將來的某一天,當兩個物品出現了。屆時,現在所經歷美好的夢就會徹底的破碎。一方面我期盼得到能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