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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卻是贊成他這話,頷首道:“為陸公子好好診療一番,肖劍,領陸公子於翠竹館住下,好生款待。”襄王話落,屋外便走進一人,卻是之前未瞧見過的,陸敘看一眼,便見那被喚作肖劍的上前行禮,自他的舉止行動之下,不難看出是個武功深厚之人。
襄王已經躺在榻上,瞌上眼瞼,陸敘亦是未多做推辭,一路跟著肖劍去了。
襄王尚未娶親,府中王妃沒有,卻是有著一名被喚作趙側妃的女子,除此,底下還有著幾位夫人侍妾。
王府裡既無王妃,那府裡後院一干中饋雜務便由趙側妃管制,眼下府中來了位客,且聽王爺身邊的人道,是個於王爺有恩的,素來便行事周全的趙側妃,於他自是十分熱情,衣食住行上皆是給予最好的,身邊更是派了兩名丫頭前去伺候。
在王府居了兩日,襄王便不下三回派人請他過去,起先因著尊卑禮節,陸敘未敢輕易與他同席,待襄王三番五次的勸他之後,這才漸漸肯坐下來。
相處兩日,見面不下五次,陸敘對他的脾性亦是摸清不少。莫看他語態一派溫潤謙和,可他一張面本就生的陰柔,尤其一雙眼睛常人更不敢看,若是垂眼方好,一旦抬眼,那狹長的眼內便露出幾絲陰鬱來,叫人第一眼瞧過去,便會覺著周身不適。
他雖次次吩咐他莫守規矩,不需講禮,權當在自家一般,可尊卑之別不可逾越。莫說他如今還只是一介不得寵的親王,若待他日登基後,身份便越發尊貴,君臣有別,任何時候,皆不可忘了尊卑之分。
生在皇家,哪個不是城府深沉,便是襄王再不受寵,可骨子裡仍是皇家血脈,天家無情並非光指歷代天子,還指出生皇家,有著皇家血脈的皇子皇孫。
因而對方便是再於他有恩,也只是一介區區草民,他請他在此住下,是抬舉他,若是對方因此忘了身份,將他當做尋常人對待,那眼下對方想必已是無法安然地坐在此處。
二人頗有些心照不宣,亭內桂香陣陣,襄王提起茶壺各斟一杯,陸敘起身謝過,才又坐下。“那日你所道心儀之人,可否相告於我是祁安哪戶的千金?”襄王道。
修養兩日,二人傷勢皆有好轉,只襄王的氣色仍舊極差。
陸敘聞言,不禁直言道:“便是紀家的姑娘,只她不是姓紀,而姓佟,乃紀老爺的外甥女。”
“竟是紀家的。”襄王道,他靠坐在椅上,肩上還披著白狐斗篷,“稍後我就著人準備,明日便請人上紀府提親,只管靜候佳音便是。”
陸敘一時喜不自禁,站起身又是好一番道謝。
☆、第六五章
陸敘隻身回到青州,與孃親甄氏再三合計,方決定下來,還是請了大伯父出馬妥當。陸敘的父親乃是陸家么子,最得二老疼愛,偏自小便不學無術,陸敘的祖父共有三個兒子,大伯父與二伯父皆是本分規矩之人。
早些年因著弟弟嗜賭成性,負債累累,便與其生分起來,陸敘同他娘也不願自討無趣,如此一來,不說尋常時日,便是逢年過節幾家也未再往來,眼下卻是因著兒子的婚姻大事,不得不登門造訪。
兩個伯父如今仍居在鄉下祖宅,大伯母與二伯母終日裡還需勞作,如今正值秋收時節,陸敘母子二人坐車來到鄉下時,院裡除了幾位帶孩子的堂嫂與堂弟妹之外,再無其餘閒人。
當日她三房落難時,這大房二房皆是緊閉著門戶,生怕這禍事殃及了自家,無一人出面相幫。甄氏生性便愛記仇,今日若不是為著兒子娶親一事,她是如何也不會再踏入此門一步。
幾個小輩從未見過甄氏的面,更別提見過陸敘了,眼下見著這面生的二人,俱是一副發愣模樣。陸大伯三子三女,皆已娶妻嫁人,可謂兒孫滿堂,陸二伯卻是二子四女,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