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們!
恨死你們了——
“鏗!鏗!鏗鏗鏗……”憶鳴摸出苦無衝上前去一下下死命地鑿那墓碑,刺耳的敲擊聲迴盪在整個山谷的上空,明明是鏗鏘有力的金石之聲,卻像是帶著無法言喻的軟弱而悲傷的哀嚎。
“喂……小鬼。”不大不小的聲音穿過敲擊聲從身後傳來,“放棄吧……就算敲碎了它還是無法改變什麼。你,終歸是被永遠排除在外的那一個。”
憶鳴猛然回頭,對著身後的人目露兇光。
“呵呵,別瞪我,你再怎麼不愛聽,我說的都是事實……”兜低低地笑著,“你還是跟我走吧!呵呵呵,跟著我……”
“閉上你的嘴!”憶鳴煩躁地吼道,將手中的苦無順勢向兜飛去。
輕巧地避開,兜怒視著憶鳴。
這小子,比想象中難搞多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個沒人要的臭小子——”
“輪不到你來說我……你這個怪物!”
“……”
兜沉默了,但憶鳴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湧動出來的源源不斷的負面情緒。
“看你這副鬼模樣就知道一定沒人肯理你!我再怎麼沒人要至少也是我爸……我爸媽相愛才生下來的!你呢?你有愛人嗎?有人肯愛你嗎?怪物……”憶鳴開啟了寫輪眼,一邊暗中觀察兜的變化,一邊洩憤地罵著,像是不把對方逼到暴走就不甘心一般。
哼!居然敢說我是沒人要的小鬼……可惡……找死!
憶鳴越說越得意,再配上那張小臉上傲慢不羈的神情,簡直不是一個討打了得。
果然,宇智波家族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兜低著頭,斗篷的帽簷遮住了臉,看不到表情,但他的全身卻禁不住開始顫抖。
閉嘴……小鬼……
你呢?你有愛人嗎?有人肯愛你嗎?
怪物……
怪物……
怪物……
我的……愛人?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身影。
飛揚如緞的長髮,高傲冷冽的眼神,嘴角總掛著一抹睥睨眾生的笑……
崇拜、仰慕、奉若神明……
卑躬屈膝的自己……臣服在他的腳下……就算是一輩子像這樣默默無聞也在所不惜……
你是我全部的信仰——
大蛇丸……大人……
你有愛人嗎?
有人肯愛你嗎?
我愛你,低到了塵土裡。
哪怕你從不用正眼看我,我也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我愛你……卑微得連一粒塵土都不如……
無望而決絕地愛著你。
……
有人肯愛你嗎?
怪物……
可是,你的心卻冷硬如鐵,毒若蛇蠍。
我曾以為你天生就不懂得感情。那時,我竟一度感到雀躍?因為那樣就不會有人佔據你的心。
得不到你的垂青,我寧願你孤獨終老。
但我錯了!
當那抹雪色的發躍入眼簾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眼中久違的花火……那麼絕美、炫目,耀花了我的雙眼。
是了……你不是不會愛,而是早已將全部的愛都給了一個人。
“怪物、怪物、怪物……”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兜的拳頭攥得格格作響。
你到死都沒有看過我一眼,在你眼裡,我終究只是一個奴僕!
有人肯愛你嗎?
有人肯愛你嗎?
有人肯愛你嗎?
……
沒有人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