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燙,別再固執了好嗎?我真的很擔心你在這樣高燒下去身體吃不消!”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他強忍住不讓自己昏厥過去,頭頂心一陣陣揪起來的痛,四肢使不出一絲力氣,“小沁,抱住我。”
向沁抱住他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胸口上:“聽我話一次,好不好?我們去醫院。這樣燒下去真的不行。”
“餵我喝杯熱水,我睡醒了就會退燒。相信我。”虛汗從他面頰流淌下來,整個人滾燙又覺得很冷,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你要喝水?你等我一下,我去廚房倒水。”將他平躺下,向沁急急忙忙跑進廚房,匆忙間膝蓋撞在櫥門稜角上,痛得她噝噝倒抽涼氣。她揉了揉膝蓋,又趕緊用電水壺燒熱水,倒了一杯端回去。
“熱水來了。”她走過去想扶他起來喝水,可易逞睿怎麼也叫不醒,“易逞睿!易逞睿!你醒醒,你別嚇我!易逞睿!”
她臉色煞白,水杯摔在地上。幸好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快打120!
==
醫院。
因為流感時期醫院特別劃出發熱專區,易逞睿直接被推進發熱病區。
向沁焦慮不安地等在診室門外,因為易逞睿是外籍人士,醫院需要他的過往病史,確定是否有藥物過敏史,再好醫治。向沁急忙中想起駱程峰可能知道,於是撥電話通知他來醫院。
駱程峰急匆匆趕來時,天已矇矇亮。來之前他聯絡上易逞睿的特助,將他過往病史傳輸過來並列印一份帶來醫院。
向沁一夜未閤眼,面容憔悴不堪。見他趕來,立即上前與他一起將病歷遞交給診室裡的醫生。
因為裡面是發熱病區,他們遞交完病例就被護士勸出門外。診室大門又關起來。
“你不要這麼擔心,他不會有事的,醫生和護士會照顧他,檢查後給他打記退燒針應該很快就會送到普通病房。”
“嗯。我在這裡等他出來。”向沁點點頭,仍目不轉睛盯住那扇緊閉的病房門。
兩人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一位穿著白袍的醫生走出來,他手上拿著易逞睿的病歷。
此時病房門外只有向沁和駱程峰兩人,醫生走到他們面前,問:“你們是病人易逞睿的家屬嗎?”
“我是他……”我是他的女朋友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但向沁立即意識到她這樣說似乎太一廂情願。
“我們是他的朋友。”駱程峰發現向沁的口結,立馬替她問,“請問易逞睿的病情怎麼樣了?是不是打過退燒針就可以轉普通病房?”
醫生張口否決他:“病人現在高燒的狀態並不是單純的感冒病毒性細菌引起。”他頓了頓,問,“請問你們兩位中有人清楚病人之前是否有過捐獻腎臟的行為?我們為他做檢查時發現他左邊的腎臟被割除,只剩右邊的一個腎臟。目前高燒就是因為右邊的腎臟出現炎症情況,導致病人高燒昏迷。你們怎麼拖了這麼久才把病人送來醫院?”
醫生的話幾乎立刻令向沁四肢冰冷,懵在當場。
左邊……左邊的腎臟被摘除……
向沁腦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之前在他左邊腹溝發現的手術疤痕,當時追問他而他卻遮遮掩掩不肯回答。原來是腎臟摘除!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因為本體腎臟出現病變不得已採取手術摘除,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她感到自己身體在顫抖,她握緊拳頭把指甲掐進肉裡,要自己堅持住!
她聲音顫抖問:“醫生,請問他這樣的情況會一直高燒不退嗎?他一直燒下去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向沁急切地問。
“因為病人不是由流感引發高燒,所以我們需要將他從發熱病區轉到加護病房,防止重複感染。另外,我已經聯絡醫院腎臟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