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了,這就離去。”許勵涵這麼說,竟然感覺臉上有些發燒。明明之前顧雅研在京城之時,許勵涵也常常仗著武功卓絕,來去顧府如若無人之境,今天不過是來看看心愛之人的睡顏,被抓了現行,被顧雅研這麼當面戲謔,那個名為羞恥的情感竟然湧進了許三少的新房。
急急就要離去。奈何抓住衣角的手卻是紋絲不動。許勵涵有些無奈而又寵溺地看著黑暗中的顧雅研。
“既然來了,別走,今晚,我……我不想在這裡。一個人待著。”顧雅研這麼說著,聲音很小,但是堅定。
夜深人靜,未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這個時代自然是有悖禮教之士。可是顧雅研來自男女平等自由戀愛的現代,況且她對許勵涵有意,只覺得如果能夠靠一靠他的肩膀,心中就十二萬分的平靜。可是,話一出口,她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這樣類似邀請的話,在許勵涵聽來,恐怕是會覺得自己不知檢點吧。
這幾日,她一直過著風餐露宿擔驚受怕的日子,後來還差一點被誤認為細作被抓入軍中大牢。顧雅研來這裡的這些年,七歲莫名來到這裡,就開始靠自己的雙手改善家庭生活,父親入仕之後更是被捲入京城的各種紛擾之中,自認什麼大場面都見過,唯獨面對真實的鮮血和暴力,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一個弱質女流而已。偏偏自己還要強作鎮定,一路上安慰同行的墨香和秋雨,心中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再見到許勵涵的那一刻,她才發覺,自己原來,還是這麼渴望有一雙堅實的肩膀,能夠讓她依靠。
今天晚上,墨香和秋雨還有被臨時抓來的婆子侍婢們去旁邊的帳子睡了,疲憊不堪的顧雅研也深深沉入床中。本來以為,每一處都透著疲憊的身體,瞬間都能夠沉入夢鄉,沒想到精神竟然是格外的亢奮。許是這些日子裡每天夜裡擔驚受怕慣了,許是心中紛雜的事情太多,越是疲憊,越是清醒,是以許勵涵的夜訪,她全都知曉。明明知道就這麼裝作睡著是最好,可是鬼使神差一般,她抓住了靠近的他。還好夜色遮去了她臉上的緋紅。〆糯~米*首~發ξ
許勵涵自認入伍一來,臉皮已是厚過了城牆,以往在京裡,由於自己的家世和外貌,暗地裡仰慕他平日裡眉目傳情的女子不少,他從來都是冷眼旁觀,事不關己的,可是今夜,他覺得若不是夜風微涼,他會覺得自己燒到了脖子根。
顧雅研覺得自己此話太過大膽,一時也失了聲,只是抓住許勵涵衣角的手堅定地沒有放開,空氣就這麼凝滯了瞬間。
末了,許勵涵輕笑了一下,坐到床頭,扶起顧雅研的身子,讓嬌小柔軟的身子靠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上,彷彿安撫被噩夢驚醒的小兒一般,柔聲說:“別怕,都過去了,有我。”
是的,不用言語,他是懂的,所以,他才進駐了她的心。
許勵涵在軍中,穿著將士的鎧甲,厚重且硬邦邦的,他輕輕解開了最外層的護甲,讓顧雅研能夠靠得舒適一些。顧雅研隔著裡衫,能夠聽到對方胸膛內有力的心跳,感覺無比安心。
“我姐姐,你們是怎麼找到的?”她輕啟朱唇,柔聲問。
“是你父親顧翰林大人,我隨元帥拔軍於此之時,漢施鎮已被西北佔領,好在他們還沒有開始大規模的掠奪,甚至屠城。在我出征之前,曾經和顧大人見過我一次,他叮囑我如果有法子,就把你們姐妹兩都接回京中,至少也要保得你們周全。又告訴我,來到蜀中之後,會有人與我接洽,便是阿其格兄。隨後雖廢了些周折,倒也順利,主要是你們家給你大姐陪嫁的一個莊子,在槐福城邊上的一個腹地之中,而你父親之前就去信囑託你姐姐近日只在莊子上待著,我們這才能便宜行事。”許勵涵柔聲道,語氣裡對於顧仲安的欽佩表露無疑。
顧雅妍瞭解許勵涵,這是一個不會輕易認同別人的男人,看來他與自己的爹爹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