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好被子,又將空調開起,短短十幾分鍾,他就擦著頭髮走出來了。還是跟夏天一樣的裝扮,一身軍裝短袖,露出胳膊跟小腿。
葉以茉瞪他一眼,那頭髮上的水還在往下淌呢,那人就不知道擦乾再出來啊?“吹風機在那呢,自己拿去。”指了下床邊的床頭櫃,葉以茉看也不看某男,徑自走進浴室。自個兒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她管那麼多幹嘛?哼,這男人,仗著身體好,小事就不在意,不知道溼著頭髮睡覺會頭疼嗎?等他以後老了,要是喊頭疼,哼,活該!
磨磨蹭蹭地弄了有小半個鐘頭,葉以茉走出浴室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暖和起來,只有空調輕微的機器聲,床上的人,早已經合上眼睡了過去。
葉以茉走近,看著他下巴處淺淺的青色,眼皮下濃濃的疲憊,心裡不禁輕輕一嘆,這段時間,他一定是忙壞了。溫潤儒雅如他,竟然也會露出這般疲乏的神情。
動作輕巧地在他另一邊躺下,葉以茉儘量不去吵到他。側著身臥著,可以看到他英挺的側臉,挺翹的鼻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闔著的眼瞼處清晰可見的濃重黑色,叫她止不住的心疼。這個男人啊,溫潤的外表,好似擁有無盡的溫柔,可是誰又知道,他骨子裡的霸道跟倔強呢?
因為父輩的榮蔭,他更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現在想想,他從小到大的那些證書跟獎盃,有多少是為了證明自己是畢子辰,而非依仗畢家的兒孫這個身份呢?即使熟悉的人知曉他的性情,可是不知道的人,又有多少人會將他的成就歸結於家族?
他就是這樣的人,越是如此,越是想要證明自己。無論何事,他總是想要做到最好。現在想想,那日趙政委說的話很對,‘子辰啊,就是得找一個貼心的姑娘,他這人啊,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啊。’
他就是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就像這次,一點訊息都沒有就消失了那麼久,回來的時候憔悴成這樣,他竟是一句解釋都沒有。就算有些事不方便說,那麼回來這麼了,總該可以告訴她一聲,這些日子,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輕輕嘆一口氣,葉以茉替他掖了掖被角,男人啊,有的時候真的堅強得讓人心疼。明天早點起來,給他做些好吃的,補補吧。
第二天醒來,經過一夜的恢復,畢子辰早已又精神奕奕。側首看著一邊躺著的女孩子,女孩子的呼吸聲輕輕淺淺,微卷的睫毛在眼下落下淡淡的陰影,而那微嘟的櫻唇,粉嫩水潤,整個人都顯得格外安靜恬淡。
畢子辰一手撐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好似要把這幾個月的錯過都彌補回來似的。她不是頂豔麗的姑娘,職業關係,多半時候都粉黛不施,偶爾化妝,也是幾乎看不出痕跡。但是越看,卻越有味道,清靈的眸子時刻溢滿笑意,上揚的嘴角總是給人溫和恬靜的感覺,戴著眼鏡的時候,秀氣淑雋,摘下眼鏡,卻又讓人覺得靈巧淘氣。
忽的,她像是要轉醒,抿巴了下嘴,幽幽地翻了個身,離他更近了些。等了片刻,見她並未有別的動作,畢子辰才輕噓了口氣,原來還在睡啊。
屋裡雖是開了空調,但是到底不比暖氣,換了薄被子,葉以茉總覺得有些涼,睡夢裡也在找被子,跑了好久,終於看到了一床軟乎乎的被子,正興奮地抱上去呢,咦,怎麼這麼硬?
畢子辰被她這麼一抱卻是恍惚了好一會,女孩子軟軟的身體貼著他,尤其是,她還不習慣束縛著睡覺,雖然是長的睡衣,但是那薄薄一層,哪裡擋得住些什麼?胸前的柔軟就那樣貼著他的胳膊,修長的大腿包裹在粉色的睡褲裡,露出晶瑩可愛的腳趾,一下一下蹭著他的大腿。
偏生肇事者卻依舊無辜地閉著眼,一臉不滿地皺著眉,白皙的面頰上彎起淺淺的酒窩,生澀可口的樣子。
畢子辰嚥了口口水,不免口乾舌燥起來,早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