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嘯一遍又一遍遍穿過腦袋的激盪,有的僧人耳朵與眼睛都被震出血,暈了過去。
徐徐之間,這聲音漸漸不那麼尖刻刺耳,而是悠遠清脆,蕩人心脾。
眾人也漸漸放鬆警惕,盛心警覺大叫:“大家千萬不要聽!”
但為時已晚,眾人的神情已變的恍惚,瞳孔消失,臉色頓時煞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屋內的鬼火開始瘋狂蔓延,燒至屋外,慧遠運起全身靈炁,想要抵抗鬼火,但靈炁如泥牛入海,無濟於事,導致氣血翻湧,經脈大亂,
感覺周身處於一片幽暗破城之中。
那彷彿幽暗角落傳來熟悉的哭聲,似乎是在叫他,時遠時近。
“渲渲兒,是你嗎?”慧遠抬頭遲疑了下,悻悻開口。
那黑暗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吊在枯樹下,哭泣道:“爹爹你為何不來救我和娘?你不要我們了嗎?還是已經忘了?”
慧遠神情哀傷,自責道:“不是的,我是想去救你們,這一切都是‘十日王’的錯”
“十王之亂是你藉口,爹爹我好想你,你為何不來陪我們”那扭曲的影子越來越近,哭聲也越來越傷心,低語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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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還有未完之事等完成這件事,自然會去陪你。”慧遠神情激動,滿臉悲傷。
“我不相信爹爹有了替代品,不需要渲兒了。”聲音不停在耳邊徘徊。
慧遠不停地陷入絕望中:“不,我沒有,我沒有”那影子突然由哭聲轉為憤怨之聲。
影子突然指向慧遠面前的無念,質問道:“那他是誰?”
慧遠吞吞吐吐道:“他他只是我收的徒弟”
待慧遠未說完,恍惚間影子清晰起來,向慧遠道臉湊近,露出一張怪小孩的臉。
只見那小孩身子倒著,雙腳捆著繩吊著,手裡捧著自己的頭。
那人頭上小臉上半張臉是正常的,半張臉燒爛了,燒爛的地方還長著紅色鱗片,連牙槽骨都露出來,眼睛還流著血,表情猙獰,眼神悲愴地盯著慧遠,另外半張臉仔細一瞧,與無念頗有些相像,但膚色沒那麼黝黑,眉眼也沒有那麼水靈動人。
此子正是慧遠出家前的兒子武渲。
“是嗎?那為何與我這麼相像?難道你收他為徒就是為了彌補你心中的愧疚?”武渲抬頭盯著慧遠。
慧遠不敢正視他,只是黯然搖頭,雙手不停地顫抖。
“既然沒有,那就殺了他,讓他下來陪我玩。”武渲驟然變臉,露出奸笑的嘴角。
慧遠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顫聲道:“渲兒,放放過他吧,他是無辜的。”
“既然爹爹不肯,那渲兒幫你。”武渲露出獰笑。
說完,扔掉手中的頭,一眨眼消失在了,再看時,一雙手出現,狠狠地掐住無念的脖子,臉色頃刻間變得青紫。
慧遠驚呼道:“渲兒,不可!”
無論慧遠怎麼叫喊,怎麼阻止,都無濟於事,武渲的力氣大的驚人,自己都無法掰開他的雙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念斷氣。
那一剎那,悲痛如狂風烈刀,一陣陣吹入眼睛,刺痛胸口,慧遠“撲通”一聲跪下,眼淚狂流,想哭喊卻無法出聲,只有呆呆地看著無念的屍首。
這時,武渲長出新的頭,並且另外一半的臉也恢復了,興高采烈地抱著慧遠的手,激動道:“爹爹,你看我的臉,我還是你最可愛的孩子,渲兒帶你回家找娘。”
瞧著武渲可愛的臉,慧遠恍如隔世,陷入一片茫然,一片漆黑的景色都變成殘破的城牆,天上下著鵝毛大雪,抬眼望去,遠處有個朦朧的身影向他招手。
“娘,我把爹爹帶回來了。”武渲手舞足蹈,激動地喊著,拉著慧遠,走在一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