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必須以鹿脯百盤、清酒十斛,此道教的不淨,又比三種淨肉更嚴重。”
“道士的罪過代代都有,比僧人更嚴重。僧人的罪過,用佛法可以去除。就像帝王設下的王法,不妨礙逆子、叛臣相繼出現。”
“然臣子造反、逆子叛逆,便空出帝王之位?”
“帝王之位既然不因臣子叛逆而空,那麼真正的佛法,怎能因眾僧有罪而廢之?”
“大膽,黃毛小兒,也敢妄議朝堂之事?”章也大怒,想上前動手。
舞寒煙攔住他,問道:“理出何處?”
行願道:“出自《三皇經》。”
舞寒煙奇道:“《三皇經》何處記載?”
行願道:“舞大人自不見,非是經上無文。今欲廢佛存道,猶如以庶代嫡。”
舞寒煙長嘆一聲,默然半晌,看了一眼行願,心想:“不知為何,此子讓我想到在江山閣的日子。”
在旁的碧蒼穹冷笑道:“儒宗立教,可安上治民,移風易俗;道宗談玄,可歸淳反素,息尚無為,為化足矣。佛經怪誕,大而無徵,怖以地獄,則使怯者寒心;誘以天堂,則令愚者虛企。”
“碧大人之所說,真可謂異哉,何其鄙也!”慧覺也冷笑一聲。
碧蒼穹臉色突變,怒目而視,但不敢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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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們都不願捅破彼此心思。
行願心知兩人勢如水火,怕一言不合打起來,引來無辜之人害命,連忙道:“碧大人,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夫纖介之惡,歷劫不亡,毫釐之善,永為身用,但禍福相乘,不無倚伏,得失相襲,輕重冥傳,福成則天堂自至,罪積則地獄斯臻,此乃必然之數,無所容疑。”
碧蒼穹冷眼笑道:“此理難叫人信矣。”
行願摸了摸自己儺面,嘆道:“若造善於幽,得報於顯,世謂陰德,人咸信矣。造惡於顯,得報於幽,斯理盡然,寧不信也。惟業報理微,通人尚昧,思不能及,邪見是興。”
碧蒼穹的笑容頓時僵住,一言不發。
他見行願如此能說會道,心中不禁尋思:“沒想到這儺面小孩如此博學精深,看來他能當上主持,並非巧合。”
隨後瞧了一眼慧覺,又道:“自古相傳黑者得也。謂有黑相當得天下,現如今流俗亦有此謠,揚言黑者有覺字禪師為黑衣天子也,將欲誅之。你當如何?”
行願道:“此猶如桃朝之末,訛言黃衣當王。以黃代赤承運之像。言黑亦然。魁太祖入關稱帝,衣物旗幟並變為黑。用其訛讖之言而已,不可篤信。”
“說得好,英雄出少年,老身這些年未見如此聰慧之人,今日倒有些好奇小主持的真面目,不妨摘下儺面,以示眾人,好讓我們一觀真佛。”
舞寒煙不由得衷心讚歎,但仍壓不住心中好奇之心。
“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故心無掛礙。舞大人何必執著在此。”行願微微一退,俯首作揖。
“有意思,你讓我想到我的嫡傳學生,他叫宇心,是歸王宇羨的兒子,可惜八年前歸王謀逆,一家都被處死了……”
舞寒煙面露憂傷,連嘆幾聲,不願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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