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小小的腦袋裡全是問號,她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爸爸讓她感到害怕,可是這是她的爸爸,就像邵哲哥哥的爸爸,還有詩博翰哥哥的爸爸,他們都很愛他們。
安安的小腦袋裡在想,她的爸爸一定會像邵哲哥哥的爸爸愛邵哲哥哥一樣愛她的。
“爸爸,疼嗎?”安安從左玲的懷裡掙扎著跳了來,來到安少的面前,揚著與安少小一號的臉,看著安少。
安少抬眼看著安安,鼻子禁不住有些酸,他向安安搖頭,“不疼。”
手上的傷不疼,疼的是他的心。
安少從未像今天這樣沮喪過,一種濃濃的無力感自心底深深地升起,從小到大,他以為他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當在他生病生命垂危躺在床上,當他被安風關在一間房間長達一年半,當他眼睜睜看著晏晨從他的眼前消失,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其實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他其實什麼也不是。
他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能做什麼?
安少的心裡湧出深深的自責。
“爸爸,你的手流血了。”安安不懂爸爸在想什麼,明明流血了為什麼不疼呢?
“安安,沒事。”安少對安安搖頭,對著安安緩緩地露出一個笑臉來,伸手把安安抱了起來。
雖然說一直知道安安的存在,晏晨之前也有給他發過照片,可是當安安真的出現在安少的面前,特別以這種方式出現,安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怪怪的感覺。
很不真實,就像在做夢一些樣。
左玲默默地行李箱開啟,從裡面拿出藥和紗布遞到安少的面前,說道:“安少,你的手還在流血,稍微處理一下,別把安安嚇到了。”
安少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流血的手,眼睛閃了閃,抿著嘴唇什麼沒說,把手伸向了陸塵。
左玲知道安少不許女人近他的身,把東西交給陸塵,默默地退到一旁。
陸塵接地藥水和紗布,先是替安少止血,接著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再用紗布把安少的手包了起來。
此時窗外已經大亮,距離晏晨被劫已經有三個小時了,警方還是沒能把他們全部解救出來。
安少坐不住了,剛剛平緩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了起來,抱著安安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他要警察們好好問問,問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晏晨給解救出來。
房間的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面開啟,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國男人看了安少一眼,問道:“請問你是安靜,安先生嗎?”
“我就是,正好你們來,我老婆被那些匪徒給劫走了,你們不去救人,你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安少的情緒激動起來,指著那些警察大聲吼道。
安安被安少突如其來的吼叫聲驚住了,嚇得身體打一個哆嗦。安少立刻察覺到安安的異樣,抬手笨手笨腳地安安地後背輕輕地拍了拍。
“安安,乖,別怕。”
安安真的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看到媽媽被帶走,她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哇哇地大哭,而現在受到了驚嚇,同樣也沒有像其他的孩子哭起來,她只是躲在安少的懷裡,取得一點溫暖。
“安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戴眼鏡的警察彬彬有禮地安少說道,臉上堆滿了笑容。
安少本對警察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可是一看到安安膽怯的眼神,他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把安安交給左玲,低聲對陸塵說道:“保護好她們。”
陸塵看了一眼安少,鄭重地向他點點頭。
安少這才放心地與警察一起向外走去。
在另一個房間,戴眼鏡的男人先是請安少坐下,然後又讓人給安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