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忙忙碌碌來回穿梭讓華灼感到有些奇怪,路過廚房就聽見裡面叮叮噹噹的聲音。探了個頭恰好看到嵐媽正捧著爺爺最寶貝的那套玉蘭花雕的白瓷茶具,小心翼翼的沖洗擦拭。
“嵐媽,爺爺的茶具怎麼弄出來了?晚上要來什麼人麼?”
嵐媽把茶具穩妥的放到桌臺,用圍裙擦擦手說道。
“是有大人物要來,聽說還是老爺子親手帶出來的,一直在外省當官。
老爺子可高興了,吩咐把這茶具燙燙,還拿出了廬山雲霧。”
廬山雲霧?
看來今天來串門的挺重量級,居然能從爺爺這兒喝到廬山雲霧。
剛想問問是誰,就被小奕兒抱住了大腿。
“姐姐姐姐!奕兒想練字!”
又來了!
華灼深感無力中,相同的話相同的抱大腿相同的賣萌撒嬌,每天都要重複不下五遍。
小傢伙兒每次都一臉斬釘截鐵,非學毛筆字不可的勁頭兒。結果呢?每一次都把爺爺的書房弄得天花亂墜,紙墨紛飛。
可是,她的小弟弟如此之小如此之可愛如此之萌,拒絕的話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於是第一千零一次說服自己,今天會不一樣。然後,華灼蹲□平視小奕兒問。
“奕兒真的想練字嗎?”
小奕兒小雞啄米狀點點頭。
“想想想!!!”
“那奕兒不能再像昨天一樣弄壞爺爺的東西了,要保證。”
小奕兒繼續點頭,拍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奕兒保證乖乖聽姐姐的話!”
“那好。”
得了保證,華灼滿意了抱起小奕兒上了樓上的書房。
夜色層層疊疊蔓延開,周圍籠上了迷霧一般的朦朧。
約莫七點一刻,一輛飆速悍馬駕著夜色騰著霧氣疾馳而來,停在燈火通明的卓家主宅。
開啟車門,最先走下來的是一身墨綠色軍皮大衣的顧戰風。四十*的年紀,面容硬朗,神情嚴肅,渾身流露出一種不自覺令人敬畏的肅穆之氣。
隨後,右側顧流墨從容步出,合上車門,攏了攏外衣。
暮色之中,他的周身都與黑暗融為一體,只有雕塑般的輪廓清晰可見,劍眉下那雙幽冷的眼眸如遙不可及之孤月,沉斂清傲。
出來迎接的管家也算見慣了個人人物,如今看到這兩人也不免心生敬意,一想到這是老爺子千呼萬喚等來的貴客,急忙側身請進。
顧戰風率先邁入,顧流墨緊隨其後,進了正廳卓越立刻迎上前,伸出右手與顧戰風交握,終於見到多年前的友人,歲月匆匆感慨了句。
“久違了!戰風!”
這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可不是久違了麼?
顧戰風重重的拍了拍卓越的肩膀,同樣的感嘆溢於言表。
頓了頓,他躍過卓越,踏著軍人端正的步伐筆直的走向沙發中央正襟危坐,古稀之年依然精神矍鑠,耳聰目明的卓老爺子,摘下軍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渾厚有力大聲說道。
“報告老首長,戰風沒有辜負您的栽培,一直貫徹您的理念,培養為國家和軍隊做貢獻的軍人!”
“好!!!”
卓老爺子站起身,回以軍禮,佈滿風雨的臉龐上是欣喜是激動亦是驕傲。
“做得好,這十幾年你在z省做的很好!”
得到了恩師的肯定,顧戰風一向嚴肅的面容也帶上濃濃的喜悅,看老爺子已經把目光投向身後的顧流墨。
“這是……?”
顧流墨屈身一鞠,格外的利落到位,無形中的清冷隱去,獨留一份謙遜,深邃的眼眸裡坦誠真摯,清聲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