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倆大佬每次充滿火藥味的交流,總給人一種極具戲劇感的黑色幽默。
“行了行了,趕快印了事!
”狸玄子在地上翻了個白眼,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老大自暴自棄給你們表演一場安靜躺屍”的氛圍。
“反正遲早又是一場打臉的局。注意把我的標烙正點,別歪了。”
言畢,還奢侈地給裁判甩了個“專業動作指導”的眼神。
裁判咬了咬後槽牙,臉色已經黑得可以種地了。
很快,所有人都被打上了名為“星河教”的藍色烙印。
在本應神聖肅穆的儀式中,這群胡攪蠻纏、風格各異的人物硬生生將整個氣氛搞成了滑稽喜劇。
然而,當封印的大門被緩緩開啟的時候,所有的嘻嘻哈哈都戛然而止。
門後散發著濃烈的靈氣,同時,寒意與殺機也如濃雲一般流淌出來,讓人聯想到通往地獄的大道。
在場的人都下意識收斂了自己的雜念,調整到了警戒狀態,就連一向慣接嘲諷大旗的女帝和魔尊,此時也不約而同收斂了微笑。
“小長老們,”
裁判衝著幾位代表星河教作輔助執行任務的少青袍者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接管接下來的程式。
誰也沒料到,距離門口最近的其中一名小長老忽然臉色變得很不自然。
當他看到背後一位穿著灰袍的小頭領時,眼中掠過一絲森然後的僵硬。
灰袍頭領不說話,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徑直走到幾位小長老間,對著其中一位耳語了幾句。
那位小長老的臉越來越白,連帶著幾個站得稍微近點兒的,原本還慣於端著臉的也難掩不安。
見狀,女帝似笑非笑地轉了轉目光,似在戲謔地評估灰袍頭領的方寸。
而魔尊則明顯皺眉,沉聲喝了一句:
“搞什麼……說話麻利點兒,本尊還趕著回家打坐省能源呢!”
就在氣氛像拉滿的弦,下一秒可能崩裂的瞬間,耳語之人終於止住,也像石子投湖一樣激起當場的激烈反應——
“魔尊、藍寶、小翠、小玫,跟我們來!”灰袍小頭領抬起手點了幾人。
“女帝也是。”他補充到。
眾人譁然,狸玄子一臉懵地從地板上直接彈了起來:
“喂,我呢?憑什麼沒有本狸大爺,搞事情就缺一角?!”
誰知灰袍頭領卻乾乾說道:
“不必了,你太麻煩。”
好一句“太麻煩”。狸玄子差點沒被這短短三字嗆成心肌梗塞,連著嚷嚷了幾句“重編規則”“公開輿論”這種毫無威懾力的詞兒。
至於魔尊,則緩緩眯起眼睛,與女帝互看一眼。
兩人眼底的神色讓人完全猜不透,只是能從互動的默契中感知一點。他們的警惕,已經暗暗激到了最高峰。
“有事兒?”魔尊冷冷吐出兩個字,語氣帶上了些毫不掩飾的危險和不耐。
灰袍頭領乾脆連開口也沒解釋。
他目光掃過眾人,揮了揮手:
“這不是你現在需要知道的。”
隨後,他抬腳向門外走去,“不想晉升,就盡情保持你們的懷疑吧。”
魔尊嘴角開始抽動。他的殺氣湧至喉口,
灰袍頭領的步伐如陣風般在前引路,然而,跟在後面的眾人卻各懷心思,尤其是魔尊與女帝,兩人目光中的警惕幾乎能化為實質。
一路上,魔尊時不時斜睨四周,似乎在橫掃暗藏的殺機,女帝卻顯得更加深沉,只冷哼一聲道:
“哼,此行若是有詐,吾定先剁了這個陰陽怪氣的灰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