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他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跑,哪裡還敢停留?這個誤會越來越荒唐,越來越讓他鬱悶了。這公孫氏莫非命裡和他犯忌不成?怎麼每次見到她,都不會有好事?其實,他江魚想得很簡單啊――他無非想要代替無凡收公孫氏入門,讓公孫氏成為他望月一門的門人呀!這樣一來,加上郭子儀,他望月一門就有四個人了!比起數年前,足足壯大了一倍呀!
如此簡單而純潔的願望,為什麼就要受到這麼大的挫折呢?江魚很無奈的仰面看著天空,很有一種無語問青天的冤屈在心頭徘徊。‘砰’,抬頭看天不看路的江魚一路狂奔,一頭重重的撞在了興慶宮大門的邊框上,差點沒把鼻子給撞歪了。在近百名千牛衛呆滯的眼神中,江魚一張臉變得通紅,真真是抱頭鼠竄而去,他今日,卻是再也無顏見人啦。
一路逃竄回了李林甫的府邸,剛剛走到大堂,就聽到了裡面李林甫不陰不陽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怪笑聲:“王大人向我李林甫問這事情,真是問道於盲啦。這位姑娘是跟隨我家二弟一起回長安的,我李林甫剛剛還在興慶宮伺候皇上,也不知道這位姑娘姓甚名誰、家居何方哩。你儘管找著我羅嗦做什麼?”
停了一下,聽得李林甫笑道:“若是我能幫這姑娘作主,自然是將這位姑娘贈送給王大人,大家都是同僚,區區一女子,我李林甫還沒看得太重。只是,這位姑娘雖然口口聲聲說她是我二弟的奴婢,但是怎麼說也是我家二弟的人。王大人怕是不知道,我二弟的事情,我李林甫從來是不去插手的。這位姑娘,你說是不是啊?”
沒人應聲,過了一陣,王鉷的聲音飄了出來,江魚聽得出,那是一種很裝模作樣假斯文扮正經的語調:“李大人見笑了,本官今日實在是對這位姑娘一見傾心,故而冒昧相詢啊。既然李大人不能替這位姑娘作主,那本官卻也就唐突了。”就聽得王鉷放緩了語氣,很是溫柔很是情意綿綿的問道:“這位姑娘,不知你仙鄉何處啊?”
咳嗽了一聲,江魚大步的走進了大堂。大堂裡,李林甫坐在主位上滿臉笑容可親,只有江魚才能從那笑容中看出十分的譏嘲和不屑。那譏嘲和不屑的眼神,都是投向那擺出一副儒雅姿態的王鉷王大人的。至於被那王鉷貼在身前不到二尺的距離,還彎下腰小聲詢問的三尾,則是懶洋洋的盤膝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茶在那裡用杯蓋刮來刮去的,心思純然沒放在王鉷身上。
看到江魚走進來,李林甫臉上露出了益發燦爛的笑容:“哈哈哈哈,老二,王大人這幾天幾乎是日日登門呀,他找你有事哩。今日更是見了這位姑娘,怕是以後他都捨不得出我李家的門啦。大哥還有事,你們慢慢談,啊,慢慢談。”甩了一下袖子,李林甫朝那王鉷笑容可掬的點點頭,施施然的走進了後堂。
王鉷立刻湊到了江魚面前,指著那臉上突然露出笑容的三尾低聲道:“江大人,將你這侍女讓給本官,本大人就幫你撇開如今的麻煩如何?”
江魚驚訝的看著王鉷:“本官能有什麼麻煩?誰敢找本官的麻煩啊?”
王鉷驚疑的看了江魚一眼,愕然道:“莫非江大人忘了?你半月前在壽王府上強行擄掠走了柴風柴公子的夫人,這事情已經震動了整個長安哩。如今柴夫人就在李大人府上,你將她藏匿起來,卻是想要做什麼?可以坦白的告訴江大人,若非柴公子考慮到柴家和李大人歷來不錯的關係,早就把官司打到皇上面前去哩,江大人哪裡還會有如今的太平逍遙?”
“你威脅我?”江魚歪著脖子看著王鉷:“王大人,你能有這好心幫我撇開這次的干係?江魚還記得,上次是你在背後挑撥了楊洄,把我朋友關進了大牢,想要挑起我家和張說那老兒的是非罷?今日你就變得這麼好心了?前面的事情,您可就忘乾淨了?”
王鉷麵皮一點都不紅的伸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