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牧的話，錢老闆心裡一顫。
他年輕的時候是在街上當過一段時間閒散人員的，不過因為混的一般，所以嚴打的時候僥倖逃過了一劫，後來改邪歸正和幾個兄弟合資開了個遊戲廳，然後做檯球廳，直到前年搞網咖。
一步步走來，錢老闆為人處世是越來越低調了，除了原來的兄弟，已經沒什麼人知道他年輕時的那些經歷了。
但面對警察，他還是有著系統性的恐懼的，他可太知道如果楊牧說的是真的，那到底意味著什麼了。
見錢老闆頭頂開始冒汗，楊牧知道他的話起作用了。
“給你兩條路，一，現在把寶寶還我，二，我去找我叔，你可以出去抽根菸考慮一下。”
錢老闆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桌子上的煙盒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好像真的準備出去抽根菸似的。
出門後的錢老闆當然不是去抽菸的，他跑到網咖後院沒人的角落，給他原來的幾個兄弟打去了電話。
他要打聽一下，縣公安局的政委是不是真的姓楊，又和這個叫楊牧的小孩有什麼關係。
以他的層次，平時最多接觸一下他這片區的派出所所長，那人家還愛搭不理的呢，而縣公安局的政委可是妥妥的二把手，根本不是他能碰瓷的。
五分鐘後，錢老闆回來了。
楊牧看到錢老闆的表情就知道，對方該問的已經問過了。
“錢老闆，考慮的怎麼樣了？”
“……”
錢老闆雖然還是不想還楊牧這批寶寶，因為還了的話，不光價值100多萬的寶寶沒了，以後一個月30多億夢幻幣的代練費用也肯定沒了。
可是他又不敢不還，因為剛他問過了，新升上來的縣公安局的政委確實姓楊。
現在他能做的選擇只有兩種，一是老老實實把寶寶還給楊牧，然後二人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恩斷義絕，自己獨食惡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二是賭一手楊牧其實是在拉大旗扯虎皮，那個政委只是碰巧姓楊而已，和楊牧並沒有關係，因為剛才他並沒有從原來的兄弟口中打聽出人家公安局政委親侄子的姓名。
要麼暴富，要麼完蛋。
錢老闆哪個都不想選，有沒有第三種選擇呢，錢老闆想的頭都大了也想不出破局的好辦法。
就在這時，楊牧說話了，他給了錢老闆這第三種選擇。
“我這還有第三條路，你也可以考慮一下。”
“怎麼說？”
“咱倆做筆買賣，就像之前一樣，你把我的寶寶拿去賣，賣了之後給我錢，不過你得給我打張50萬的欠條，再付給我20萬現金，寶寶賣了錢之後拿現金來贖欠條。”
“這……你容我再出去一趟。”
錢老闆趕緊出去找人再次確認寶寶的價值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錢和楊牧叔叔的事，腦袋都有點不夠轉了。
楊牧則在錢老闆的辦公室裡找了紙筆擬了一張欠條。
債權人寫的是楊牧父親的名字和身份證號，還款期限為一個月，還約定由錢老闆的妻子共同償還欠款。
這張欠條從法律層面上到底合不合法，有沒有效力其實並不太重要，因為它只是楊牧用來迷惑錢老闆的一種手段，後面要做的事才是楊牧真正的目的。
雖然現在錢老闆被他的說法震住了，但出於某些原因，楊牧只是在嚇唬他而已。
也就是說今天如果不逼著錢老闆做點什麼，一旦對方決定拖下去，那事情就麻煩了。
拖得時間越久，錢老闆的恐懼就會越少，而且在他發現楊牧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怕不是就會撕破臉皮直接侵吞了這批寶寶。
那時，楊牧就真的是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