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在位時,便總結廖將行軍缺漏,不想此去經年,仍是此般輕敵,而整軍懈怠以至我方線人潛藏其中。
先消耗敵軍,使其物資不足,必會剋扣百姓,愈發動搖國之基本,使士氣低迷,何況西國連敗已消耗許久。
我軍,必勝無疑。
“次白,召傳信令使,傳令召滄司,會於明日午後。”
“是。”
即便廖志按兵不動,西國之軍亦受損耗,我軍弓弩已備,若是敵軍妄動則需出城,戰則優勢在我軍。
無論如何,西國之敗已是定局,負隅頑抗亦是枉然。
到此地步,即使西國終降也不能止戰,僅可破其軍而使其俯首。
待一切塵埃落定,可將捷報親自帶於父母,我如是思索,到那時再與次白結為伴侶,便好。
那時縱使北國虎視眈眈,也必不會輕舉妄動。
落筆,為文謀,而揮劍,乃武術。
將諸事妥帖解決,天色漸晚,用過晚膳,見夕陽西下暈開一片橙紅。
“王,陛下厚愛,臣惶恐……”次白的神情驚訝,我見他此模樣忽然覺得十分有趣,無措的模樣像極了兒時。
“不如此多禮,白。可還記得你十七生辰之時,我曾贈予你一劍穗?”
“記得,那是夏至,於我而言卻永難忘,至今想起仍是心痛。”
那是次白生辰,我親手為他編制劍穗贈予他,他那時神情與當前相似不已,十分驚訝又帶著些許稚氣與欣喜。
不曾想,將那劍穗贈予他只幾日,便傳來次白習武時不慎受傷,我極為吃驚,次白身手敏捷怎會受傷。
我去往次公府中,次公還待歸來,府中十分清靜,又有綠樹成蔭,次白母親極為溫和而笑容優雅來迎我。
“夫人,我此番前來是看望次白,多有叨擾,次白一向劍術極佳,怎會受傷?”
“王女陛下不必客氣,小子自述因一時疏忽所致,不過這也是頭一遭,小子不願多說,若是王女要探望他許會道出實情。”
還未行至屋內,次白便站於門口。
“次白見過王女,王女怎會來此。”
“母親,這成何體統,我還未同意……咳咳。”
“哎呀,你這小子,王女自然是擔憂你才來,小子頑劣,王女還請恕罪。”
“無事,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次母微笑而離,院內只留我與次白。
“白,怎會受傷?”我湊近要檢視他傷口。
“王女,不可如此靠近。”我見次白麵頰染上紅暈。
“上次我生辰,你可立誓此生為我人,死為我鬼,怎今日如此疏離?難不成是誆我?”
我佯裝不悅,見他耳根泛紅卻不再躲。
“次白此生絕不欺瞞於王女,若有違逆……”
我輕捂他唇:“好,我知曉了,先進去歇會吧,你傷還未好。”
我雖不好直接檢視他傷勢,但不由奇怪,之前並非不曾到過他住所,反應卻不同。
“莫要瞞我,怎今日不願我來看望?”
次白微嘆氣,說道:“實在羞愧,與兄長切磋之時不慎,兄長已為我包紮,並無大礙。”
“以你實力,應當不會躲避不開,到底為何?”
“次白愧對王女,將王女所贈之物損壞。”次白拿出凌瀧劍鞘,那劍穗因劍氣已破損,卻可見由人修復了一番。
只是劍穗精細,乃我尋東國以南之絲製成,頗費時日與心血,所制之穗乃東國特有之“予安”,流光溢彩而潔白不染纖塵。
意味製作之人將自身平安做結,贈予他人,而雙方則有雙平安。
“不過一物罷了,是我考慮欠周,南絲雖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