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能視而不見?
我的神色應當極其冷,餘震元卻彷彿不覺一般,依然保持著完美的虛偽神情。
“為閣主及閣主夫人沏茶。”餘震元對侍女吩咐道。
“是。”侍女片刻又奉上靈茶,我看這茶盞,上面的紋路分明便是竹,而恰好慕家族徽也是竹。
可謂是圖窮匕見了。
“請入座。”餘震元笑著,語氣平穩,好像並沒有要挾我們,只是尋常談天一般。
我看著他眼角的細紋,卻覺得格外礙眼。
這餘震元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能做到雲馳管理者這樣的位置。
雖說已經辭退,但可見他確實是一個極其優秀的政客,慣於玩弄權術。
只是這清雲掌門,究竟為何讓他傾盡所有也要救回,甚至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他的心機如此之深,隱忍不發又多年。
餘震元那樣佈局,花了那麼多年。
於他而言,布這局彷彿是玩弄那棋子一般,胸有成竹、隱忍不發,最終收攏大網。
他那日與越臨對弈,甚至對他自己的性格、行事作風都不加掩蓋,可見他極為自負。
同時又十分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他從那麼多年前就安插秦訾等人,又拉攏秦嫿。
那些暗影,雖不敵我,卻都是要花大價錢培養的。
莫璇離在魔界培養了一批影士,其中所花費心力也是非常多。
而這餘震元,培養的暗影又何止一批,那些之前對付我的,如果沒猜錯,都是冰山一角罷了。
如果沒猜錯,秦嫿是那千主,那另外的三主應當就是秦訾、葉雪羽和沉牧。
我削弱了餘震元的勢力,今日應當勝算會大一些。
我將越臨的手放開,又詢問地看向他。
越臨微微頷首,他每次辦事時,將華麗張揚的氣質收斂起來,與騫嶽相似了許多。
我看見他輕撫了一下我贈予他的劍穗。
我沉眸,看了一眼腰間的千仞,然後落座。
餘震元彷彿沒看見我們的動作和神情,他的心思一貫深沉至此。
我與越臨又像那日一樣坐於這庭院,這裡表面平靜,暗中卻波濤洶湧。
餘震元也不再問越臨有沒有考慮好,他讓沉牧拿來那棋,自顧自的擺著,分明便是那日未下完的棋局,分毫不差。
棋子落下的聲音,是清脆的噠、噠聲,卻並不悅耳。
“閣主,上次的棋局,可否與貧道再續?”
餘震元分明是笑著詢問,但他的語氣卻讓人聽不出來有什麼詢問的意思。
越臨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不能掃了掌門的興。”
越臨微微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那雙琥珀色總是對我溫柔的眼,此刻淬滿了寒冰,冷冷地散發著寒意。
安靜的清雲派實則劍拔弩張,那棋局上廝殺格鬥,好不緊張。
我觀看這棋局,不由手心冒出了冷汗,這餘震元的棋行奇險,詭秘非凡。
但越臨冷靜應對,每次都應對有序,一時之間竟然不分上下。
啪嗒、啪嗒。庭院中只有那清脆落子的聲音,我心中卻緊張而又凜然。
早知今日,我應當在出魔界之時便將暗影召來。
當時接受魔王任務之時,還未曾想到那麼多。
那時的我,所知道的可以說是冰山一角。
如今在仙界待了這麼一段時間,我才發現,本以為對立的是仙族與魔族,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如今我雖送了訊息,只怕他們是趕不及跨過鬱木林到這稜州,只能依靠璇璣宮中人了。
“哈哈,閣主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