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離開了。"
梁千山聽見躺在自己身邊的梁千峰說,聲音很輕,很不真實,像是夢囈。
如果是夢囈還好,梁千山還不在意,但這不是,梁千峰現在很清醒,他一點也不覺得困。
"想離開嗎?"梁千山問,"去哪呢?回臨淵嗎?"
"不回臨淵。"梁千峰翻了個身,趴在梁千山的胸膛上,耳朵貼著心臟的位置,"我是說如果,我哪天真的離開了,還會不會再次見到你?"
梁千山心臟漏了一拍,然後,跳得好快。
"說話啊,你心跳得好快。"
梁千山的手覆蓋到梁千峰的肩背上,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說:"有緣,就能見到。我希望你,不要離開。"
梁千峰沒出聲,而是滾回自己的位置上,兩隻手交疊於腹部上方,睡姿很是端正。
"我真要離開,你也攔不住我。我覺得有緣,那我們還是再見。"
玩也玩夠了,他要是猜對了,這人就是水底的東西,走完這狗屎的劇情,他們還會再見面;要是猜錯了那就猜錯了吧,不過也只是一場遊戲。
梁千山側頭著梁千峰的側顏,就這樣看了許久,久到人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久到自己徹夜難眠。
次日,一貫比梁千峰早醒的梁千山,兩眼掛著烏青,是剛睡熟的樣子,手還緊緊攥著梁千峰的手,不肯放開。
梁千峰動了兩下手指,屋外就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那是來伺候起床的人。
他們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將備好的東西放在外間,有人壓著聲音低聲說:"主上,王長老說,四公子那邊出了事,要您趕緊過去。"
王長老?四公子?
梁千山還在熟睡,總不能現在就把人給推醒了,太不厚道了。
梁千峰只好壓著聲線,裝作梁千山的嗓音,應對外面的人。
人都出去了之後,梁千峰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來,悄摸摸的下了床,拿起梁千山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一切準備妥當,還在鏡子前看了好一會兒,才滿意的出門。
王長老是王術,梁千峰是聽梁千山提過一嘴,是他親手提拔上來的,原本是他身邊的一個貼身侍衛。
王術早在外廳候著,梁千峰頭一次混出來,強壓著自己內心的狂喜,鎮定的由侍從領著去。
看見王術時,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他想起來,這人他在小宅子裡是見過的,就是那個撐傘來求見梁千山的客人,後面還帶走了梁千山。
梁千峰儘量學著他印象裡的梁千山,應對著王術。
王術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帶著梁千峰去了四公子的住處。
這不去還好,路上樑千峰直接定在了原地。
這裡離著四公子的住處有些距離,途中走過一條道,能一眼看見城中的情景,連海岸線也是一覽無餘。
一眼看去,海上密密麻麻的船隻,成千上百的羽人張開翅膀,似乎在和那些船隻對抗,只是距離太遠,什麼都聽不見。
"那裡"梁千峰走不動路,心中不安的情感持續上升,他覺得,這場面定然是不簡單的。
王術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遠處的海岸線:"大陸來的人像無底洞,打不完。屬下之前早就同您說過,臨淵的少主不能帶來,您偏不信,這都打了半個多月了。他們這是要滅了咱們啊"
梁千峰看向他,兩眼的詫異,什麼情況?
王術卻沒有看他,獨自陷在自己的演講裡。
"您那義父,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目的的,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是他的棋子,何況是您?"王術說著,轉頭看向梁千峰,"走吧,四公子說他有解決的辦法,儘早解決,還不至於死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