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心情好壞無關。
葛文宏只是想透過泡茶來沖淡一下心中的鬱悶之情。
看上去,這位唐威的智囊還算平靜,並沒有悲悲切切如喪考妣。
坐在唐威一貫坐的那個位置上,米蘭依舊裝扮得齊齊整整,黑色風衣,黑色高領毛衣,黑色西褲,黑皮鞋,一身黑,再加上胳膊上的黑袖箍,米蘭這個妝扮無可挑剔。
如果一定要挑毛病的話,那就是米蘭的頭髮不應該披散下來,應該梳一個髮髻,這麼瀑布般披散下來,顯得有點不莊重。
這也是無可奈何。
米蘭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痕還在,儘管只是皮肉傷,奈何是傷在臉上,昨天在人民醫院只是做了個簡單處理,現在還貼著長長的膠布,米蘭這麼愛美的靚女,自然而然的會用長頭髮去遮掩一番了。
照理,米蘭這當兒應該在家裡給唐威守靈。
問題在於,唐威的遺體,都還在醫院的冰櫃裡躺著呢,警方堅持要做屍檢。
這一點,米蘭也沒辦法拒絕。
畢竟唐威是非正常死亡,雖然她和王為都可以證實唐威是被娘娘腔殺死的,按照流程,警方也還是要進行屍檢,才能最終定案。
這是個大案子,唐威又是邊城名人,被牽扯其中的還有一位優秀警察,上邊的指示很明確,必須辦成鐵案,經得起方方面面的調查和質疑。
而且,唐威的追悼會和葬禮,理所當然要有唐依依出席。
哪怕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不露面,唐依依是一定要露面才行的。
這最後一程,親生女兒不送一送,就算到了那邊,怕也難以心安!
可是王為又很擔心,唐依依是不是能接受這個事實都還是兩說呢。
她本就那麼脆弱!
不過對於米蘭來說,真正要緊的,還不是這些事。
「唐總留下什麼話了嗎?」
葛文宏一邊不徐不疾地泡茶,一邊輕聲問道。
「沒有。」
米蘭搖頭。
「當時情況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們一點防備都沒有,他什麼都來不及說……」
米蘭話音未落,葛文宏就已經輕輕搖頭,說道:「我不是說那個時候,我說的是在此之前。唐總在送走依依之後,沒有跟你說什麼嗎?」
米蘭一下子警惕起來,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盯住了葛文宏,說道:「你什麼意思?」
葛文宏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你別誤會……你應該知道,唐總是有秘密的。這麼多年,他做的都是大生意,有些生意,還是打的擦邊球。在邊城,想要把這些擦邊球打好,就得有領導關照……」
說到這裡,葛文宏打住了,再次看了米蘭一眼。
他相信,以米蘭的聰明,肯定能夠領會他話裡的意思。
果然,米蘭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微微變了:「你是說,他還保留了往來帳目?」
葛文宏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這是他辦事的習慣,不大喜歡受制於人……」
打擦邊球求人關照,那是理所當然,但也不排除有人想要以此要挾唐威,把他當成唐僧肉,對這樣的人,唐威自然要保留「反制」的能力。
往來帳目,就是最好的反制手段。
可是,這個反制手段在唐威手裡是管用的,唐威有足夠的實力,可以震懾住對方,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青龍那樣的水準,看誰不順眼隨時就把誰給殺了。
現如今唐威意外身亡,他留下的這些「秘密」卻成了大炸彈,不管是誰把這個炸彈留在手裡,都是大麻煩,那些與此相關的人,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交出去?」
沉默稍頃,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