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毫不猶豫地抄起不遠處的滅火器,用力按下壓把,白色的滅火劑瞬間從噴口噴射而出,強大的氣流衝擊著周圍的空氣。
原本輕盈飄散的紅色止疼膠囊粉末在這股氣流的推動下,更加劇烈地四處飛散,形成一片混沌的煙塵。
你們不是痛嗎?那就給你們!都給你們!
止疼藥粉沾染上更多「白線人」,它們就像是沾了某種特殊粉末的蛇,身體扭動著,原本移動到它們身上的白色細線紛紛往回收退,將它們又拽回牆裡。
粉末在氣流的衝擊下改變飄動的軌跡,忽高忽低地飛揚著,朝四面八方侵襲而去。
隨著一個又一個「白線人」被拽回牆裡,直至最後一個也消失不見,周圍的空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空氣中瀰漫的滅火劑氣息在緩緩流動。
於白站在原地,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他放下手中的滅火器,微微喘氣。
再抬眼——
【線索調查完成:請將接診單和對應藥品放在空籃子,完成6單即可。(劃掉)請為痛苦的它們治療。】
於白感覺到了濃濃的惡意,原來這玩意也會跟著殺意空間的變化一起變!
【調查完成獎勵:兇手資訊】
砰!
殺意空間內,周圍鼓起一個又一個包,耳朵在牆上,嘴巴在天花板上,鼻子在地上…這些鼓包們形成人的五官,分散在這個空間內,看起來於白像是置身在什麼立體抽象畫,一隻眼睛在桌上,一隻眼睛在地上。
於白動作太快,快到甚至連場外觀察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目瞪口呆。
“這….”
“別愣著的,快把五官掃描,拼出來對比找人。”
很快識別結果就出來了。
空中彈出一個光屏,赫然是一名女學生的證件照,下附名字:房鈴。
*
“舒隊,我來的時候,房鈴的父親吸毒過量,在家裡人沒了。房鈴更是不知所蹤。”一個警員走上前來,向舒良策彙報。
“查過房鈴的電子裝置,人為清理過,什麼聊天記錄、社交媒體賬號、影片、照片…都沒了。”
“不過在她郵箱裡倒是找到一封加密郵件,分析科那邊在加急破解。”
舒良策停下在房鈴家搜尋巡視的腳步,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在剛剛樹上吊著那三具屍體上….有蒐集到什麼殺意粒子嗎?”
李書點點頭:“有,不過聽識心研究院那邊的人分析,這三人的殺意粒子和漢娜的殺意粒子,都屬於同一個人。”
他們身後,幾隻機械蜘蛛正在工作,樓下幾名警員正收殮房鈴父親的屍體,打發圍在房外看熱鬧的鄰居。
“還有房鈴的房間,怎麼說呢,舒隊,您自己看吧。”那名警員戴著手套,擰開了房鈴的門把手。
舒良策側過身子,探身進去,突然昏暗的空間讓人一時有些不適應。
房間的採光極差,窗外不遠處矗立著另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大部分光線。
儘管黯淡,但白色的床單平整地鋪在床上,沒有一絲褶皺,如同從未有人躺過一般。
書桌上的文具書本擺放得整整齊齊,筆與筆之間的間距就像是經過精確測量。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轉向其中一面牆時,除那名警員,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面牆上貼滿了看起來像是偷拍角度的照片,照片中的主角都是同一個女生,而他們在學校檔案裡見過——白歌。
照片有遠有近,有白歌在校園中行走的身影,有她課間趴在桌上睡覺的模樣,甚至還有她在食堂吃飯時的瞬間。
每一張照片都清晰無比,卻又是被拍者最好看的瞬間,彷彿拍攝者花費了極大地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