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傾灑在燕國都城薊城的殘垣斷壁之上。曾經巍峨高聳的城牆,如今已被秦軍的投石車砸得千瘡百孔,磚石散落一地,城門口,秦軍的黑旗在風中烈烈作響,宣告著這座古城的易主。城內,大火肆虐,滾滾濃煙直衝雲霄,燒焦的氣味混合著血腥氣息,瀰漫在每一寸空氣中,讓人窒息。
街巷裡,燕國百姓們驚慌失措地奔逃著,哭喊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曲絕望的悲歌。老人步履蹣跚,摔倒在地又掙扎著爬起;孩童們緊緊抓住父母的衣角,眼中滿是驚恐;婦女們則以袖掩面,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停下腳步。他們望著那攻入城中的秦軍,眼中滿是憤恨與無助,這家園,轉瞬即被戰火焚燬。
燕國的宮殿之中,一片狼藉。珍貴的器皿散落滿地,錦緞帷幔被扯落,在風中瑟瑟發抖。燕王喜癱坐在王座之上,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魄。他身著的王袍已凌亂不堪,王冠歪斜地戴在頭上,哪裡還有半分王者的威嚴。身旁的臣子們,各個低垂著頭,默不作聲,偶爾有人抬起頭來,望向燕王喜,眼中也是一片迷茫與絕望。
“完了,全完了……”燕王喜喃喃自語,聲音顫抖,透著無盡的悲涼。他想起往昔燕國的繁華,宮廷宴會上的歌舞昇平,臣子們的阿諛奉承,那時的他,沉醉在太平盛世之中,從未想過會有今日這般境地。而如今,國破家亡,他這一國之君,即將淪為階下囚,命運的齒輪轉動得如此之快,讓他猝不及防。
城外,秦始皇嬴政高坐在戰車之上,目光冷峻地注視著這座已被征服的城池。他身著黑色龍袍,頭戴冕旒,冕旒下的雙眸深邃如海,透著讓人敬畏的威嚴與志在必得的決心。身旁的王翦將軍,盔甲鮮明,身姿挺拔,拱手向嬴政彙報著戰況:“陛下,薊城已破,燕軍殘部四處逃散,燕國,亡了。”嬴政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輕聲道:“甚好。”
這輕輕一語,卻似承載著千鈞之力,自嬴政決定一掃六國、統一天下的那一刻起,每一場戰爭、每一次攻城略地,都是向著這個宏偉目標邁進的堅實一步。如今,燕國覆滅,他心中自是暢快,可這暢快背後,又有著多年征伐的疲憊與感慨。回首望去,這條統一之路,滿是荊棘與鮮血。
想當年,他初繼王位,秦國雖強,卻也面臨著內憂外患。朝堂之上,權臣當道,六國合縱之勢對秦國虎視眈眈。年幼的他,便在這暗流湧動的局勢下,學會了隱忍與權謀。他重用賢能,如李斯、尉繚等人,在他們的輔佐下,秦國的吏治逐漸清明,軍事力量愈發強大。
為破六國合縱,他施展連橫之術,派人遊說各國,分化瓦解敵人的聯盟。或利誘,或威逼,手段百出,讓六國之間矛盾叢生,再難齊心協力對抗秦國。當內部整頓完畢,軍事準備充分,他便開啟了這波瀾壯闊的統一征程。
攻趙之戰,最為慘烈。趙國名將李牧,用兵如神,數次阻擋秦軍南下。嬴政深知,欲破趙國,必先除李牧。於是,他使反間計,收買趙國權臣郭開,讓郭開在趙王面前進讒言,汙衊李牧謀反。趙王昏庸,信以為真,竟將李牧殺害。秦軍趁勢而入,大破趙軍,趙國就此滅亡。
彼時,燕國太子丹深感恐慌,為求自保,策劃了荊軻刺秦一事。那一日,在咸陽宮的驚險一幕,至今仍讓嬴政心有餘悸。荊軻手持匕首,如鬼魅般向他襲來,若不是他反應機敏,險些命喪當場。自那以後,嬴政對燕國的怒火便如熊熊燃燒的烈焰,誓要將其踏為平地。
如今,燕國終於在秦軍的鐵騎下覆滅,嬴政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既為這階段性的勝利而喜悅,又為那些在戰爭中逝去的生命而惋惜。但他明白,在這亂世之中,唯有統一,才能結束這長達數百年的紛爭,才能讓天下百姓過上安穩日子。
隨著燕國的滅亡,秦國的版圖進一步擴大。嬴政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