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安靜地喝著茶沒有出聲,卻默默地挺了挺本就筆直的脊背。
小夭看著士兵糾結到擰成一團的眉毛追問道:“你還沒說是因何事得罪了那將軍?”
士兵肉眼可見地升騰出一股怒氣,咬牙道:“那狗東西強搶民女,將那些女子擼來軍營強行霸佔……”
“咳咳咳……”相柳突然被茶水嗆到。
這熟悉的詞彙……以後朱大腸若是再敢用這個詞罵他,他定要將其狠狠收拾一頓!
小夭聞聲偷瞄相柳一眼,然後忍著笑故作淡定道:“你繼續說!”
士兵怒火正旺,聲音都陡然大了幾分,“那日正巧被我撞見,我自知以一己之力無法與其對抗,遂溜出軍營買來幾包蒙汗藥下入軍中伙食裡,打算悄悄將那些女子放走。”
“卻不知為何,在逃跑時看守的四人當中,有兩人忽然醒了過來,我便與他們打了起來。我拼盡全力重創了其中一人,另一個打昏了過去,而我自己也受了傷。”
小夭嘴角抽了抽,這是哪個半吊子賣的蒙汗藥……
“後來呢?”
“後來有幾人被打鬥聲驚醒,追了出來,我讓那些女子趕快各自回家去,我為了引開追兵與她們分開而逃,我也不知道她們如今怎麼樣了……都是住在軍營不遠處的一些農戶,應該是都回去了吧……唉!但願她們都回去了……”
“告示上寫著你殺人潛逃,你殺的是誰?是被追兵追上了?”
“若是被追上哪裡還有命活哦!我根本就沒殺人,他們是不敢寫明真正的緣由,胡亂給我安插了一個罪名!”
“欺人太甚!”小夭斂眉怒斥一句,心裡想著會不會是因軍中常年無戰事,反而散了軍心,縱出了一些無恥之徒。
“你所在的軍營中,軍紀如何?”
士兵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卻還是如實回答:“早些年軍紀嚴明,從未發生過如此荒唐事。可自打與神農國休戰之後,軍中紀律越發散漫,起初未見端倪,可時日一長,便各自拉幫結派,常有喝酒賭博鬥毆之事發生。”
“我不願與之為伍,便時常遭人排擠,這些無外乎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我沒想到的是,連軍中將領都做出瞭如此喪盡天良之事!竟欺辱到百姓頭上!”
“本應守護一方安寧的軒轅軍,如今到了這太平盛世,守護者卻變成了施暴者,簡直荒謬!”士兵氣憤地握緊拳頭。
小夭罕見地露出正經的神色,“你且放心,這事交給我。”
相柳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毛球立刻從趾高氣昂的雄壯大雕幻化成一隻軟萌可愛的小白鳥,飛進屋裡落在相柳面前的桌案上。
相柳以指為筆,在空中虛浮寫下幾字,而後一揮手,字便凝結成一個白點散落在毛球的毛髮之中。
相柳俯身同毛球耳語幾句,小白鳥點點頭,飛出去消除了院門的禁制,展翅離開了。
院子裡頭破血流計程車兵們見狀紛紛拔腿就跑,沒人顧及還手舉彎刀趴在地上的竹竿。
“你讓毛球幹什麼去了?”小夭好奇地問道。
“我找妹夫討些好東西來給咱兄長治傷。”
小夭聞言哭笑不得,原本氣憤難當的心突然就被安撫了。他定是看出來了自己與老木交情匪淺,甘願放低姿態主動與自己一同道一句兄長。
小夭調侃道:“你難得主動聯絡人家一次卻是討要東西,虧你好意思!”
相柳笑言:“自家人,無妨。”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在小夭的追問下,士兵又講了許多軍營中的事,原來他近幾十年過得都相當不容易,由於不與他人同流合汙,常被其他士兵欺負排擠。
小夭心裡很不是滋味,她雖成功阻止了戰事,卻意外導致了那些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