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章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不過很可惜,這一派的掌權者大都已經老朽,而且後繼無人。”
“聽聞北洋提督劉步蟾,江南提督丁汝昌,以及山東巡撫袁世凱都極得李鴻章看重……”
“呵呵,都是人傑啊。可惜,他們都不能像李鴻章一樣服眾。”
“……明白了。”不能服眾,就代表著這個派別將成為一盤散沙,甚至還會產生內訌。尤列雖然沒有當過什麼領導,卻瞬間就明白了郭金章的意思。
“而洋務派之後,就是帝黨派。這一派咱們先不說它,……第四派,就是維新派。也就是康有為這些人。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些沒做過官的書生,罕有的幾個當官的也就是個翰林之類,沒有任何施政經驗,空談有一手,卻根本不知道這個國家需要什麼……而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實力。”
“所以,一旦惹怒頑固派或是其他派別,他們就……”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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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們覺得您最好是坐馬車。”
托馬斯神色嚴峻地盯著不停地打量著自己一行的那些北京市民,終於忍不住站到了郭金章的面前……前任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美利堅合眾國最強大的一個州的實際最高領導人突然出現在了清國,並且已經趕到了北京城。美國駐華公使田夏禮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重大訊息。可就算知道又怎麼樣?雖然已經卸去了各種職務,可退役的將軍也還是將軍,而且還是一名上將,當然這只是其次,關鍵這人身後還有一個唐州,那可是在美國報紙上赫赫有名的“西部領袖之州”……所以,哪怕對方才三十歲出頭,公使也沒有什麼資格去影響人家的行動。而且,身為美國在華的最高外交使節,田夏禮也早就從國務院的電報中知曉了這位老兄來中國的目的。連白宮都攔不住,他一個駐華公使又能幹嘛?只能權當沒看見。不過,他自己看不到就行了,郭金章這些年沒少惹人,不說仇家遍天下,但也有不少人看他不順眼。尤其是這傢伙還沒留辮子,這樣的情況還敢在北京城亂跑,誰敢擔保不出點兒事?而萬一這傢伙出事兒,唐州那邊兒肯定會是一場大亂,搞不好半個美國都得遭殃,所以,雖然裝成沒看見,但田夏禮還是派出了公使館的衛兵來保護郭金章……人不多,就只四個人,領隊的就是托馬斯,恰好跟大白艦隊的指揮官同名。只不過艦隊指揮官是少將軍銜,而這位駐華武官才只是個少校。
“坐馬車幹嘛?我們這樣走不是挺好的嗎?”郭金章看了一眼四周那些總是拿著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老百姓,心裡只覺得一陣陣的彆扭,可他並不打算就此接受託馬斯的建議。坐馬車走馬觀花,哪有現在這樣悠哉悠哉的樂呵?再說了,現在可是大清朝,有幾個中國人能像他這樣讓外國佬兒當保鏢的?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該顯擺的時候還是得顯擺顯擺,不然在大洋彼岸打拼了那麼多年豈不是太不值得了?
“可是將軍,您這樣太顯眼了。”托馬斯叫道。郭金章不在乎被人看,可他們在乎。在中國呆了幾年,他們已經習慣了人上人的姿態,可今天卻要反過來保護一個黃種人……好吧,這個黃種人是一名上將,還曾經是美國陸海軍除去總統之外的最高指揮官,全美國上下就沒有不在乎他的。可一直這麼走下去,被人像是看猴一樣盯著看,他們實在是受不了了。
“顯眼好啊。顯眼才風光。”郭金章很不厚道地咧嘴一笑,“我不惜提前退役,又大老遠地跑回來,不就是為了在家鄉人面前風光一把嗎?”
“您……還真直接。”托馬斯愕然,繼而哭笑不得。他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各種理由來應對郭金章可能的大道理,可沒想到人家壓根兒就不理這茬兒,直接就告訴他,老子就是為了風光……那他還能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