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玄鐵秘圖於長安出世,心急立功,也想帶著我們長長見識,因而化裝秘密北上。走到半路,又聽說玄鐵秘圖被地府宗主閻傲所得,逃進了洛陽。我們隨即轉道潛入洛陽城,四處打探閻傲的下落,期間也和青龍會、白雲宗等各方勢力惡鬥了數場,卻一無所獲。十天前,我爹接到了教主的傳諭,忽然決定連夜返回金陵,具體為了什麼緣由並未向我們透露。誰知到了商丘附近,我爹突然中毒倒下,幸好靜心小尼姑名不虛傳,救了他一命。”
胡笑天心中恍然,獨孤宇定是曉得玄鐵秘圖已落入潛門弟子之手,因此黯然南返。至於玄鐵秘圖的真正下落,玄宗當然不會大肆宣揚,僅僅告知教內的核心人物知曉,好讓閻傲永遠揹負這個黑鍋。奇道:“不是說獨孤長老是忽染重病嗎,怎麼又變成了中毒呢?”
獨孤雁皺眉道:“我也覺得此事頗為離奇古怪。我爹和大夥兒同吃同住,怎麼偏偏只有他一人中毒而其他人平安無事呢?難道是我們當中出了叛徒,暗中向我爹投毒?具體的情形,恐怕要等見到我爹之後才會知曉。”
胡笑天道:“獨孤長老是本教的中流砥柱,名震江湖,我慕名已久了。不知道獨孤長老喜好什麼?待人是否嚴厲?待正式會面之時,我當行晚輩之禮,恭謹問好。”
獨孤雁笑道:“有我陪著你,我爹怎都要給足你面子的。他若是敢板起面孔裝腔作勢,瞧我不扯他幾根鬍子!”
胡笑天怎麼聽著味道有點不對,輕咳一聲,道:“雁子,五虎將我已見過三人,排在第一的又是誰?身手如何?”
獨孤雁含嗔帶怨橫了他一眼,驕傲地道:“我大哥姓鍾名涵,跟隨我爹超過十五年,武功已修煉至爐火純青的境界,即使與你相比,至多是稍遜半籌而已。”說罷不禁撲哧一笑,嗔道:“人家又不是蛇蠍毒蟲,你這麼小心翼翼的怕什麼?”
“雁子,你說笑了,我豈會怕你?”胡笑天反手抹一把虛汗,一抖韁繩,策馬來到陶本章身側,虛心請教江南武林的形勢分佈。獨孤雁盯著他的背影,又羞又惱,一雙粉拳暗暗捏緊。
行至半夜時分,終於遠遠望見了荒野中跳動的篝火。魔教眾人偃旗息鼓的下了馬,悄悄藏進附近一處樹林。胡笑天則是單人獨騎,徑直奔向那臨時宿營地。
堪堪奔到營地邊緣,噠噠的蹄聲已驚動了值夜的守衛。泰山劍派的一名弟子閃身而出,持劍攔住去路,低喝道:“且住,來者何人?”
胡笑天籲的勒馬站定,微微笑道:“這位少俠,不要緊張!老夫只是想找個安全之地歇息一晚,並無惡意。”
那弟子頗為謹慎,移到近處仔細端詳,驚咦道:“老前輩,你不是跟隨魔女去救人嗎?怎麼又回來了?”
胡笑天聳聳肩道:“說是去救人,結果趕到事發地時惡戰已經結束,魔教賊子都被殺光,而青龍會的人早已撤走。小魔女痛不欲生,竟想挖掘墳墓埋葬近百慘死的同伴,老夫懶得陪她胡鬧,只好沿原路折返。如今時疫流行,冤死者無數,呆在神尼身邊總是安心一些。”
那弟子咋舌道:“魔教竟被殺了近百人?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一旦魔教展開報復行動,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胡笑天隨口敷衍兩句,躍落馬背,只見孔慶俠、杜磊、魏泰、妙法等聚集在營地一角,似乎正在激烈的爭辯什麼。他故作好奇地問道:“深更半夜的,諸位大俠為了何事吵鬧不休?”
那弟子撇撇嘴道:“還不是在爭論如何處置姓姚的魔教賊子。有人說要將他立時殺了,與魔教誓不兩立,有人說殺一將死之人有辱俠名,不如讓其自生自滅。雙方各執一詞,誰都不肯讓步。”
胡笑天又問:“靜心神尼的意見呢?”
那弟子道:“靜心?有妙法師太在場,哪裡輪到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