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沒有他,她依舊會過得很好,與藍楓也好,與付雅也罷,只是如何都沒想到,沒想到……
他看不到觸目的白,他聽不到四周的哭聲,他一步步走到裡面,一眼看到了棺木。
與他說話的人,擋在面前的人,被他狠狠推開,這一刻再無人能阻止他去見她!
沒有人能!
他一路跌跌撞撞,終於來到了她面前。
入眼的她……穿戴整齊,面容蒼白,雙眸緊閉像睡著了……
指尖顫抖地觸碰她的臉頰,溫熱不再,冰涼透骨……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有什麼東西梗在了喉嚨裡,堵在了心頭上,他想大喊出來,想將其釋放,可出口的嘶啞如此倥侗,如此無以為繼。
令聞著無不傷心落淚。
門外,一人剛巧在這時走了進來,見狀,腳步忽頓,也只是一頓,而後默默走了進來,先看向一旁默默而立的尚書大人,驚覺他鬢邊已有白髮,肅聲道:“大人還請節哀。”
尚書大人聞言抬眸,見是赫月貝勒,欲向他施禮,他急忙扶住,道:“大人不必多禮。”
赫月抬眸,遠遠望了一眼棺木中的屍身,微微一怔。記憶中,她不是極美的,亦不是極聰慧的,卻十分令人難忘。他正悵然地想著,便聽伍總管啞聲道:“赫月貝勒,這邊請。”
正欲舉步移至偏廳,便見門口奔進來一個人,那人似來得極為匆忙,身上的官服還尚未換去,馬鞭抓在手中,十分不合禮數甚至唐突失禮地闖了進來。卻是付雅。
付雅手握馬鞭,大步走到棺木前,看到了裡面的人,頓時血色,咔嚓一聲響,馬鞭竟被他捏斷,落在地上發出輕輕的悶響。
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棺木中的人。
伍總管拭去眼角淚水,迎上前去啞聲道:“付雅大人,這邊請。”
付雅沒有任何回應。
伍總管又連續喚了他兩遍,付雅方才微微一晃。
伍總管又啞聲喚了一遍,方見付雅擺了擺手,而後轉身緩緩離去。
赫月望著付雅離去的背影,不由得一嘆。
三個月後,自江南辦差回來的藍楓貝勒一路風塵僕僕地回到了自己的貝勒府邸。因不覺得累,便簡單收拾了一下這次自江南帶回來的物件,喚人抬著來到了鄭親王府。
鄭親王剛巧不在府上,聽聞額娘近些時日身子一直不大好,他便去見了額娘。
福晉的話極少,只細細看了他一會兒,欲言又止。
他說自江南帶來了額娘最喜歡的繡緞,命人抬上來給額娘過了目。
福晉瞧了瞧,沒什麼興致地揮了揮手命奴才抬了下去,有些疲憊地對藍楓道:“你一直在外地辦差,婚事一拖再拖,太后已問過多次,而今額娘重新與博爾濟家定好了日子,就在下個月初,日子是緊了一些,不過該準備的額娘早已替你準備好了。婚事下個月就辦了吧,這也是你阿瑪的意思。”
藍楓微微一怔,答應了下來。
他離開時,恍惚聽到了額孃的嘆息聲。
走出門外,便見小順子候在角落,雙眼發紅,見到他出來好似有些躲著他。
他不悅地瞥了小順子一眼,問道:“出了什麼事?”
小順子吶吶了一會兒,方道:“奴才在這等主子,方巧小紅和綠兒過來說要將主子送給福晉的繡緞抬到後院擱置,也是奴才多嘴,便問……問起了表小姐近日有沒有來過,孰料孰料……”
小順子抹了幾把眼淚,見主子沒有吭聲,似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便道:“孰料小紅和綠兒告訴奴才,說表小姐已經在三個月前,也就是主子離京的十天後,突然病重……去了……”
藍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