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門在外吧，裸睡又怕床單被褥不乾淨，所以重點部位還是能包則包吧。
&ldo;哦。&rdo;
何苗悶悶地應了一聲，站起來，轉過身去，說：&ldo;那你自己拿吧。&rdo;
她整個人挺得直直的，後背上彷彿寫了&ldo;絕不偷看&rdo;四個大字，馮照緯看著她這麼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不禁輕笑了一聲，彎下腰開了抽屜取出疊在最上面的那條四角內褲。
&ldo;然後呢?我也自己穿了?&rdo;
&ldo;……&rdo;
眼前這女人沒吭聲，馮照緯只是看見她的其中一隻腳好像小小地在原地跺了一下，這一副含羞帶臊的樣子又惹出馮照緯一聲輕笑，他沒再說什麼，提著自己的四角內褲進了臥室自帶的洗手間。
穿好出來後，何苗已經靠坐在床頭，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若無其事。倆眼睛緊緊地盯著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好像沒看見洗手間裡出來個人似的。
馮照緯撇頭看了一眼電視，小豬佩奇。
他勾起唇笑了一下，繞到另一邊的床頭，也不急著坐下，手上還拿著剛才那條裹在半身上的浴巾，此時正用它來擦頭髮。
幾乎沒什麼動靜，頂多就是窸窸窣窣的，完全沒法把電視機的聲音蓋住。
可何苗的耳朵裡偏偏全是那一聲連著一聲的窸窸窣窣，這麼好看的卡通片都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抬起手撓了撓耳朵，&ldo;你能不能小聲點?&rdo;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似的說道：&ldo;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rdo;
這兩句&ldo;能不能&rdo;過後，馮照緯那邊徹底沒聲音了，等了兩三秒，何苗轉頭去看，發現他人還站在那裡，只是擦頭髮的動作停了，衣服當然沒穿，就那麼雙眸定定地盯著她看。
半晌，他忽然張了張嘴，聲音低低的。
&ldo;你能不能對我態度好點?&rdo;
不是質問的語氣，也不是請求的語氣，何苗覺得馮照緯這句話說得很平很淡，但她偏偏又敏感地能從這些平淡中挖出一絲逗趣和調侃。
就像是依樣畫葫蘆一樣，對著她的句式又造了一個新的句子似的。
當下，何苗就決定扭過身子不理他。這麼一扭，卡通片也乾脆不要看了，時間不早了，還不如直接睡大覺。她躺下來，眼睛卻還睜著，無意識地盯著視野所及的床頭櫃，盯了一會兒，電視機被關了，再盯了一會兒，臥室大燈也被關了，又盯了一會兒，床的另一側陷了下去，有人爬了上來。
整間臥室光線很暗，只剩床頭櫃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何苗猛地閉上了眼，人在黑暗中五感放大，尤其聽覺變得異常靈敏，一室靜謐中，她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臟砰砰砰幾乎要跳出胸腔的聲音。
來了。
越來越近了。
何苗不禁縮了縮脖子，只覺得身體上方越過一具帶著熱度的身體，馮照緯赤條條的前胸就這麼悠悠地貼上了她的後背，他長長的手臂環過來，瞬間，何苗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馮照緯的氣息包裹。
她更加用力地閉了閉眼睛，緊接著就聽嗒的一聲，氣息又緩緩退去，周圍靜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發生。
何苗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連床頭櫃那點微弱的光都不見了。那聲短促的&ldo;嗒&rdo;是馮照緯傾身過來關掉床頭櫃燈的聲音。
???
何苗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當然滿目全黑，什麼也看不清。馮照緯像是能感受到她的疑惑似的，很體貼地給她解答：&ldo;我保證過的，睡覺吧。&rdo;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