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是已經對著鏡子練習了上千遍笑容，弧度是看起來最自然的。
“謝了。”
洛柏隨意地接過紙，眼瞼也也沒抬，替兄弟謝了一聲。
“不客氣的。”
隔壁的隔壁的黃德也側過頭，“謝謝謝謝，謝了啊！美女！”
他沒有認出來自己。
董雅琴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這個訊號，然後剋制了自己忍不住去看他的念頭。
也是，快要兩年了，也正常。自己高中時本來就是一個小透明，一個很早就轉學走了的小透明。
雷鳴按了手上的計時器，也按耐著脾氣，聲音中氣十足：“你們集合！用了整整五分鐘！要是當兵的都像你們這樣！上了戰場就不用起來打仗了，直接在睡夢中就全軍覆沒了！”
“全體都有！五十個蹲起！”
大家面面相覷，罵罵咧咧，愣是沒一個人動起來。
“這雷教頭玩‘懷民亦未寢’是吧！”
“我真服了這雷教頭……”
“雷教頭真他——啊真男人……”
隊伍裡突然出現許多諸如此類的話，“雷教頭”三個字也跟著反覆響起。
耳力極好的雷鳴怒火中燒，“雷教頭？你們在議論什麼？”
也喊了這三個字的黃德，有點心虛，看出來他們馬上要遭殃了，趕緊補救：“報告教官！我們說的是——雷教官教得頭頭是道！然後這個……說得快了，簡稱‘雷教頭’！”
人群中一陣鬨笑，不少人都憋不住差點把大腿給掐紫了。
柯樂樂憋笑憋到上牙咬下唇，馬上就可以開席吃上自己的肉了。
“人才啊！”
宋遠黛也笑得前俯後仰，笑著笑著她就發現不對了，狠狠拍了一掌柯樂樂。
後者一個激靈，“幹嘛？”
“怎麼這麼多人都知道‘雷教頭’！你還和誰說了？”
“我沒亂說啊……就你啊！”
冷笑了幾聲，雷教官已經下了新命令，“是嘛？好！解釋得好！每人再加五十個蹲起！全體都有！一百個蹲起現在開始！三秒鐘以內不動的！再加五十個！三二！一！”
再不情願，這樣的懲罰方式一出來，也沒有人沒有嘟嘟囔囔了，趕緊一蹲一起做起來，生怕哪一個不到位又填五十個，一口氣蹲到明天早上……
趁著蹲起的時間，副教官組織著核對了人數：“頭兒，一共少了兩個人，一隊的一個男生，二隊的一個女生。”
話音剛落，遠處秦語就和齊聞淵就一起走過來了。
“少的是一男一女？就那邊樹底下走過來的那兩個？”
副教官順著雷鳴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真看到了兩個不緊不慢的身影……很不錯，他已經看到頭兒的正上方飄了一片黑壓壓的烏雲……
雷教官緊急吹了一聲哨子。
“那兩個逃兵！跑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