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曠聽到展鵬居然叫出司恬的名字,略微一怔,他居然和她認識!怪不得,他一直看她,他覺得心裡一鬆,其實,他也擔心他開口要她。
展鵬道:“司家很是富有,她父親將生意從信州做到京城,不知道怎麼她會在王府?”
裴雲曠微微笑道:“她家出了什麼狀況,我不太清楚,富貴易散,也許是敗落了吧。”
展鵬悵然的轉身下了臺階。坐在轎子裡,他想起了以前。那時,她的弟弟小岸十分景仰他的功夫,整日叫他虎子大俠,纏著他要拜師。每次都是她過來將小岸拉回去,一來二去,他和她非常熟悉,她沒有什麼小姐的架子,見到他總是叫他虎子哥。兩年不見,她出落的十分美麗,可惜,卻從小姐淪落成丫鬟。他心裡有點難受和心疼,很想做點什麼。
裴雲曠目送他離開,抬步進了門內。路過一湖春,看見幾個丫鬟正在收拾杯盤,她也在。正在一個丫鬟說著什麼,笑的明麗又好看。
他站在廳外看了一會兒。
她和展鵬是故人,看來,拉攏展鵬很有希望。趁著北征還沒開始,應該多帶她,和展鵬見見。
司恬無意中遇見展鵬也很意外。那時他家初到上京,很是清貧。母親唸到和他們是同鄉,時常接濟他母親。沒想到,他今日有此出息。看來,建功立業,封妻廕子應該是指日可待了。她很為他高興。
翌日一大早,裴雲曠就被宣召進宮。她正在整理他的書架,突然,窗前停了一隻白鴿。這不是商雨的那隻鴿子麼?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小爪子,發現它的腳上綁了一個極細的竹管。她這才想起來,商雨昨夜說過,讓鴿子帶個信兒來。她解下竹管,想將鴿子放在手裡摸一摸。可是它卻一撲翅膀,飛了出去。
真是和主人一樣,很有個性。
她開啟竹管,取出一個字條。
景湖,同芳畫舫
她蹙著眉梢,這是什麼意思?
景湖是裴府東門外的一個小湖泊,花廳的“一湖春”這個名字正是取自於此。莫非是讓她去景湖邊的同芳畫舫?那裡有畫舫麼?她還真是沒注意過。
她看完了字條有些奇怪,讓她去那裡做什麼?難道是有什麼話要她轉告裴雲曠?
她收拾好屋子,正打算赴約。突然,裴雲曠回來了。
他笑盈盈的彷彿有什麼高興事,對她說道:“一會隨我去打獵。”
打獵!她連騎馬都不會,弓箭怎麼拉,怎麼射都不知道,去打獵不是笑話麼?為什麼要帶上她?
他看著她迷茫驚訝的樣子,笑呵呵道:“不用害怕,跟著去看就成了,又不是讓你去打獵。”
她鬆了口氣,跟著他去看,這還行。他願意帶著她,她莫名有些高興。
他是騎馬先走的,她是坐著馬車後到的。其實她坐在馬車裡,還是很疑惑,他為何要帶上她呢?
獵場在城郊的童子山,用圍欄裡圈養了一些麋鹿和山羊野兔,是皇帝秋天來東都時散心狩獵的地方。但這兩年,他沉迷煉丹,這項娛樂也省了。
她到了圍獵場,下了馬車,遠遠看見裴雲曠騎馬停在一處圍欄前,正和展鵬在說話。
原來,他是和展鵬來打獵。她停在馬車前,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和展鵬打招呼,要不要裝做不認識?
展鵬因為已經向裴雲曠打聽過她,所以這次見到她,不再顧忌,直接笑著叫她的名字。
“司恬,你也來了。你是來看熱鬧的吧?”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的確是來看熱鬧的,還是被人硬拉來的。
她看了一眼裴雲曠,他今日穿了勁裝,窄袖緊腰的玄色衣衫,也被他穿出一種飄逸來。她從沒見過他騎馬,也沒見他穿成這樣,他端坐在馬上,迎著秋風